兜了一大圈,魔孚的问题算是解决了,但却把徒弟叶问天给丢了,齐鹜飞心急如焚。
叶问天大概率是被金包银给带走了,可是金包银为什么要带走叶问天呢?他临走的时候又为什么要把马非象和文不武的尸体用化尸粉毁尸灭迹?
他们在附近找了一圈,又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了一段,没有找到任何踪迹。
“会不会是已经离开狮驼岭回去了呢?”小青问道。
齐鹜飞摇了摇头:“不太可能。我们小看了这个人,他是七绝山掌门大弟子,按理绝不会做出欺师灭祖的事情。这一路上我早就发现不对了,这个人对文不武并不怎么敬重。文不武虽然是他师父,但他对金包银的口气却并不像师父对徒弟,似乎带着某种顾虑。”
“你是说金包银有另外的身份,而不仅仅是七绝山大弟子?”
“是的。”
“会是什么身份?”
“无外乎两种。”齐鹜飞抬头看了看天,“要么是魔道的,要么是军方的。”
“会不会是两种身份都有呢?”范无咎突然说道。
齐鹜飞惊讶的朝范无咎看去。这个兄弟长得黑,智商好像也不怎么高,但有时候却常常能一语中的。
“老范说的不错,他可能两重身份都有,但我现在怀疑他还有第三重身份。”
“什么?”
“文不武和马非象的尸体是用化尸粉化掉的,这种化尸粉和密云宗的如出一辙,而且我见到过七绝山装药的小瓷瓶和密云宗装毒药的瓷瓶一模一样。所以我怀疑金包银其实是密云宗的人。也许那些毒药就是他炼制的。”
“但是看之前他和吴德之间好像并不认识啊!”小青说,“吴德不像是个善于伪装的人。”
齐鹜飞点头道:“的确,吴德可以称得上是正人君子。但以密云宗的行事风格,他未必什么都知道。想想九爷那样的魔头,竟然可以潜伏在四安里几十年,直到最后也没有完全暴露身份,要不是小宝传信,我们至今也无法断定他的真实身份。如果说金包银是密云宗派出来潜伏在七绝山的弟子,我一点儿也不会感到奇怪。”
范无咎说:“可是九爷潜伏在四安里,是为了修行魔道。金包银潜伏在七绝山干什么?七绝山又不是什么大门派。”
“这一点我也很奇怪。”齐鹜飞刚才还在想他可能是在七绝山炼制毒药,但想想又不对,怎么可能专门为了炼毒药而潜伏呢?“估计七绝山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吧。现在文不武一死,金包银出去以后就是七绝山的掌门了。”
“那他为什么要抓走小天呢?会抓去七绝山吗?”小青对于密云宗的秘密不感兴趣,只关心叶问天的下落。
“你们刚才使用惊鲵和断水的时候,他也看到了。他已经知道付洪生和图拉翁是死在我手上,抓走小天是为了对付我。手上有了人质,我们就会投鼠忌器。”
“那他刚才为什么不和吴德联手?”
“他在暗处总比在明处有更多的机会,而且吴德是个正人君子,又不认识他,未必愿意和他联手。从修为上看,金包银的实力跟图拉翁差不多,和吴德有一定的差距,即使联手也未必有用。”
“那现在怎么办?”
“当然是要先找到他。”
“可是到哪里去找他呢?”
“潘子墨、吴德加上金包银,密云宗至少派了三个人进入狮驼岭。如果金包银也是密云七子之一的话,那么除掉已经死了的付洪生和图拉翁,密云七子剩下的五个当中,他们至少来了三个。从他们的行动方式来看,这三个人很可能肩负着不同的使命。看来密云宗所谋甚大。”
齐鹜飞分析道,“既然如此,他应该暂时不会离开。他现在应该有两件事要做,第一是先完成任务,这是他进入狮驼岭的目的,不完成,他不会离开。第二是去找潘子墨,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潘子墨。他的实力杀不了我们,但他可以让这位已经达到半步天仙的大师兄来报仇。这两件事不管他做那件,总要向狮驼岭深处前进,也就是按照之前既定的路线前进。”
“既定的路线又是什么?”小青不免疑惑,“我们之前好像没有什么路线啊,一直都是被动前进,一度还迷路了。”
“这就是路线。”齐鹜飞说,“既然所有人都迷路了,所有人都受到了地狱之花的魅惑。那么这条让人迷路的路就是所有人都会走的路,也就是真正的既定路线,终点就是那朵地狱之花。即使有人能破解地狱之花的魅惑,也会跟着大部队走。所以我们只要沿着这条路前进,就一定能找到金包银。”
“太好了,那我们走吧!”小青忧心叶问天的安危,着急的说。
齐鹜飞点点头,看向法舟和缘觉:“二位师傅是否和我们同往?”
圆觉当然愿意和他们一路,因为和他们一路走的话就有肉吃,如果只和师父两个人走的话,那是绝对没有肉吃的,因为师父不吃肉,而他虽然可以吃肉,却不能杀生。不杀生又到哪里吃到肉呢?
可这件事情又不是他能决定的。圆觉腮帮子鼓了鼓嘴唇秃噜了两下,终于只念出一句阿弥陀佛,然后看向法舟。
法舟说:“能同行自然是最好,大家都有个照应。”
圆觉听到这话,不自觉地摸了摸肚子,终于放下了心。
齐鹜飞便开始分配任务。
在他们七人当中,元小宝是唯一能完全不受地域之花影响的人。原本他是最适合带路的,但是现在却正好反过来,因为要找到人们受地狱之花魅惑之后前进的路线,所以元小宝自然被排除在外了。
齐鹜飞的咒语和法舟的紫金钵盂之声,都能克服魔障,解除心魔。所以也不合适。
小青和昆奴虽然没有什么特殊的法咒和法宝,但是她们似乎先天具有较高的魔抗,这从刚才一路早已表现出来。这样一来,就只剩下范无咎和圆觉了。总不能让平头哥带路吧?
圆觉倒是很乐意和范无咎走在一起,对于这个黑大个他的印象不错。
范无咎是个热心肠的人,不管是谁跟他走在一起,他都很乐意。而且他也觉得这个圆觉大和尚不错,尤其是对于圆觉吃肉的事情他更是十分赞同。他觉得只有这样才符合人的本性。
范无咎很反感素菜馆里把素菜做成肉的模样,那些来吃饭的客人吃的津津有味,那么他们到底是在吃肉还是在吃菜呢?甚至有些庙里也这样做,用豆腐来做鱼,用猴头菇做成红烧肉,做的有模有样,肉眼简直难以分辨,味道也十分接近。那么他们到底是在吃肉还是吃菜呢?
圆觉顶着雪白光亮的头和黑不溜秋的范无咎一起并肩走在前面,走着走着便聊起了天,就好像两个老熟人。聊着聊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就聊起了吃的。
范无咎就把用蔬菜烧成肉的模样给和尚吃,那么和尚到底是在吃菜还是吃肉的问题提了出来。
圆觉说这是个哲学问题,你得容我想想。他拍着脑门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满脑子都是做成了红烧肉的猴头菇和做成沸腾鱼片的豆腐。
想着想着他就觉得饿了,可是也不好意思提出来,就对范无咎说:“这个问题实在是不好回答,光凭想象是不行的,最好能有实物摆在面前。”
范无咎觉得有道理,于是就转头问齐鹜飞身上有没有带着做成荤菜样子的素菜。
齐鹜飞说:“荤菜就是荤菜,素菜就是素菜,谁会把素菜做成荤菜的样子,那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范无咎想想也是,这好像的确是吃饱了撑的。
圆觉连忙说:“他们这么做是吃饱了撑的,但我们不是吃饱了撑的,这是个哲学话题。嗯,我们需要实物来进行辩论,如果没有做成荤菜样子的素菜也不要紧,只要把荤菜拿出来,我们假装它是由素菜做成的就可以了。”
范无咎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就让齐鹜飞把荤菜拿出来。
虽然要急着赶路,但是也不能让大家饿肚子,齐鹜飞并不介意大伙坐下来吃一顿,反正他身上带的多,于是就找了片干净的地,在地上铺开毯子,把吃的东西拿出来。
一只烧鸡放到毯子上。
圆觉连吞了好几口口水,可毕竟这是人家的东西,又当着师傅的面,不能像个饿死鬼似的。就指着烧鸡对范无咎说:“我们现在假设这只鸡是素的。”
范无咎说:“不是假设,你应该说它就是素的。”
圆觉说:“对对对,它就是素的,只是看上去是荤的。”
范无咎说:“那么现在你吃了它,你是在吃荤还是吃素?”
圆觉说:“我吃了它,我到底是在吃荤还是吃素?那得我吃了它以后我才知道。所以我现在得先吃它。”
范无咎说:“那你就赶紧吃,别浪费时间,吃完了赶紧告诉我答案。”
圆觉就嘿嘿笑着伸出双手准备去抓这只鸡。
他的手还没碰到鸡,平头哥忽然从旁边窜了过来,一口叼住了烧鸡,呲溜一下,就窜到了旁边的灌木丛里。
也许是这一丛灌木太小了,平头哥抱着鸡脑袋和身子钻了进去,屁股还露在外面。他嘴上吧唧吧唧的啃着鸡,露在外面的屁股就一摇一摇的。
圆觉双手停在空中,愣愣的看着平头哥摇摆的屁股,除了吞几口唾沫,却也无可奈何。
范无咎哈哈大笑:“和尚,本来是你的鸡,现在被蜜獾夺走了。那么这只鸡到底是和尚的鸡呢?还是蜜獾的鸡?”
圆觉说:“是和尚的鸡还是蜜獾的鸡,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到底是一只荤鸡还是一只素鸡?这才是我们本来的话题,我们可不要偏题。”
范无咎说:“对对对,不能偏题。那么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一只荤鸡还是一只素鸡?”
圆觉说:“我没有吃到,我怎么告诉你这是一只荤鸡还是一只素鸡呢?”
二人同时看向了齐鹜飞,希望他能够再拿出一只鸡来,可是齐鹜飞却一摊手:“我只有这么一只鸡。”
范无咎叹息道:“曾经有这么一只鸡,放在你的面前,但是你没有好好珍惜。直到失去的时候,你才后悔莫及。如果有机会重来一次的话……”
圆觉说:“不用重来一次,失去了鸡,我们还可以用蹄。”
“什么题?”范无咎顺着圆觉的目光,看见齐鹜飞摸出来一只红烧蹄膀放在了地毯上,恍然道,“这个可以。”
圆觉这一次十分谨慎,先朝平头哥看了一眼,看见他还在灌木丛中,只露着屁股一扭一扭的,显然那只烧鸡还没有吃完,他又看了一眼其他人。齐鹜飞是主人,东西是他拿出来的,他旁边只有两位美丽可爱的姑娘,除此之外就只剩下师父法舟了。这些人应该都不会来和他抢吃的。
圆觉终于放下了心,指着蹄膀说:“这也是素的。”
范无咎点头道:“是的,这也是素的。”
圆觉说:“但他看上去像荤的。到底是荤的还是素的,只有吃了才能知道。”
范无咎说:“没错,吃了它就能解开答案了。让我来吧。”
说完,黝黑的胳膊伸出去,一把抓起了蹄膀就往嘴里塞。一边吃一边说:“嗯,味道不错,就和荤的一样。”
圆觉瞠目结舌,愣在那里。
范无咎胃口很好,很快就把一整只蹄膀啃完了。他拿出餐巾纸插了一下嘴边和手上的油腻,又砸吧了几下嘴说:“味道真不错。”
圆觉吞了一大口口水问道:“那你知道现在你吃的是荤的还是素的了吗?”
范无咎说:“管他荤的还是素的呢,吃饱了就行,关键是好吃。多无聊的人才会去关心吃的是荤的还是素的?”
圆觉一时无话,只能求助般的看向齐鹜飞。
好在齐鹜飞带的吃的东西多,这时候又拿出来一条烤羊腿,直接递给了圆觉,笑道:“吃东西就是吃东西,别想那么多,你想多了的时候,东西就被别人吃了。”
圆觉恍然似有所悟,接过羊腿道:“有道理,吃东西也是修行,所以要心无旁骛。”
于是他开始专心的啃起羊腿来。
一条羊腿啃完,他抬起头,看见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包括那只抢走他烧鸡的蜜獾。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圆觉问道。
“你刚才吃的是荤的还是素的,搞清楚了吗?”范无咎问。
圆觉好奇道:“你刚才不是说无聊的人才会关心这个问题吗?”
范无咎说:“我不关心,因为我不是和尚,你是和尚,你该关心。”
圆觉觉得有道理,砸吧砸吧嘴:“刚才太专心了,要不再来一条?”
齐鹜飞又递了一条羊腿给他,圆觉开心地接过来,大口大口的啃了起来。他啃得很用心,他觉得这一次他一定能找到问题的答案。
就在这时,他听见一声熟悉的钵盂敲响的声音。
当——
这声音悠扬的犹如远古的钟声。
当——当——
他仿佛看见了灵山顶上那亘古矗立着的钟,脸上布满皱纹的年迈的僧人每一万年敲响一次,钟声传遍宇宙的每一个角落。
接着他听到了魔音滚滚,樊唱声声,无数奇怪的声音涌进了他的脑海。
当当当……
钟声密集起来。
圆觉打了个寒颤,然后就看见了他的小师父法舟手托着紫金钵盂,正用一根小棍在钵盂的边缘不停的敲着。
站在法舟边上的齐鹜飞嘴里叽里咕噜不知在念着什么。
圆觉看了看周围,到处是浓密的树,半人高的杂草,弥漫的瘴气。
没有地毯,也没有烤羊腿,也没有抱着烧鸡在灌木丛中偷吃的蜜獾。
一切都是幻觉?!
“师父!”圆觉惊叫了一声。
法舟停下了敲打,看着徒弟问道:“吃了什么?”
圆觉不敢撒谎,老实说道:“一只烤羊腿。哦,不,是两只。”
“味道如何?”
“不错。”
法舟点点头:“以后就这么解决吧。”
“啊?”圆觉一时没明白过来。
齐鹜飞微笑着走过去,略带几分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恭喜,以后可以不用吃肉了,最后一戒圆满了。”
“啊?”
圆觉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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