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去哪儿?”伊西斯在朱蒂心中说。我的神啊,随便哪儿都行,丑国。朱蒂发现自己叫出了声,她痛恨这样,可是震惊与恐惧正在她我占据。想去哪儿?当然是回家回到伦敦的公寓回到自己的房间,回到外公外婆身边,回到学校同伴身边,回到原来的生活。可是无法回去。不能抛下爸爸,不能抛下使命,必须找到塞特。
丑国,朱蒂心想,马上内心感清的倾泻一定起到了作用。金字塔颤抖起来,玻璃墙闪烁出微光,结构的顶部开始发红。一个旋转的流沙旋涡出现了。只有一个问题:它悬在金字塔最高处。
“爬上去!”巴斯特说。这对她来说轻而易举别忘了她是只猫。
“太陡了!”朱蒂说,战绩不错,地面上散落着一堆堆蝙蝠,但更多的仍在我们身边飞舞,撕咬着我们身上每一寸裸露的肌肤,而两个魔师也正在逼近。
“我把你抛上去。”巴斯特说。
“什么?”我正要表示反对,她已经抓起我的衣领扔上了金字塔。我狼狈不堪地落在塔顶,直接滑进了门户。
“该你了,朱蒂,”巴斯特说,“快来!”
还没等朱蒂迈步,一个男人的声音大叫:“停下!”我楞住了。那个声音如此强大,令我无法抗拒。
两个魔师跑上前来,高个子用标准的英语说:“投降吧,朱蒂小姐,归还我们主人的东西!”
“朱蒂,别听他的,”巴斯特说,“快到这儿来。”
“猫女神欺骗了你们,”魔师说,“她离弃了自己的岗位,让我们大家陷入了危难之中,她会带你们走向毁灭。”
听得出来他是当真的,他对自己的话确信不疑。朱蒂看看巴斯特,她的表清已经变了。她黯然神伤,伤心到了极点。
“他是什么意思?”朱蒂说,“你做错了什么?”
“我们必须思上离开,”巴斯特提醒朱蒂,“否则他们会杀了我们。”
朱蒂望向门户,我已经身在其中。这决定了一切,因为朱蒂不能和朱蒂分开。无论我有多讨厌,我是朱蒂唯一的亲人。这听来是否有些沮丧?
“把我抛上去吧。”朱蒂说。
巴斯特抓起朱蒂说,“丑国见。”说着她把朱蒂抛上了金字塔。
朱蒂听到魔师在咆哮:“快投降!”爆炸声震碎了耳边的玻璃。
朱蒂落入火热的流沙旋涡之中,随后在一个小房间里醒来,四周是工业地毯,灰色墙壁,金属窗框,仿佛置身于一台高科技电冰箱内。朱蒂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浑身上下全是冰冷潮湿的沙子。
“哎呀,”朱蒂说,“我们这是在哪儿?”此时我和巴斯特坐在窗边。
“你一定得看看这里的风景。”朱蒂说。
我颤颤巍巍地爬起身,一眼看到我们所处的高度,差点儿又跌倒在地。整座城市都在我们脚下我是说远远的低处,至少有一百米高。我差一点以为我们仍在巴黎,因为平坦的地平在线,一条河蜿蜒向左流淌。公园与环形道路组成的网络中,竖立着几幢白色的政府大楼,散落在冬日的天空下。不过光线却有些不对。这里的时间还在下午,所以我们一定是向西穿越了时空。我的目光向另一头的一片长方形绿地望去,看到的是一幢格外熟悉的大楼。
“那是?”
我点点头:“你把我们带到了丑国,平安抵达特区。”
“可我们在高处!”巴斯特咯咯笑了:“你忘了说明是丑国的哪一座城市,对吗?”
“是的。”
“所以你把我们带到了丑国的默认门户北美最大的埃及能量来源。”
朱蒂不解地望着她。
“有史以来最大的方尖碑,”她说,纪念碑。
朱蒂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赶紧从窗边挪开。我扶住朱蒂的肩膀坐了下来。
“你需要休息,”我说,“你晕过去了……有多久,巴斯特?”
“两小时三十二分钟,”她说,“对不起,朱蒂。即便你有伊西斯的帮助,在一天内两次打开门户也是极度消耗精力的。”
我皱皱眉:“可我们还需要她再来一次,不是吗?趁这里还没有日落,我们还可以利用门户。让我们再次开启前往亚利桑那的门户,塞特就在那儿。”
巴斯特獗起嘴:“朱蒂不能再这么做了,这会过分消耗她的能量。我没有那样的天赋。而你,朱朋特,没有冒犯你的意思……你的能力表现在别的地方。”
“哦,没关系,”我咕嚷道,“相信下次需要用弯曲白棍击退果蝠的时候,你会叫上我的。”
“再说,”巴斯特说,“当门户被使用之后,它还需要时间来冷却。现在没人能利用纪念碑。”
“还需要十二小时,”我低声骂了一句,“我把这事儿给忘了。”
巴斯特点点头:“到那时候恶魔之日就已经开始了。”
“这么说我们必须想别的办法去亚利桑那。”我说,我想他并不是有意让我感到内疚,可我的确有些自责。都怪我没有把事情想清楚,害我们现在被困住。
我用眼角的余光扫了巴斯特一眼。我很想问她,为什么在罗浮宫前那个魔师说她将带我们走向毁灭。不过,我害怕这么去做。我宁愿相信她站在我们一边。也许要是我给她机会,她就会主动向我说明一切。
“至少那两个魔师没法追上我们了。”我提醒她说。
巴斯特迟疑了一下:“他们确实无法穿越门户,不过那里还有其他的魔师,更糟糕的是,还有塞特的仆从。”
我的心几乎悬到了嗓子眼儿。生命之屋就已经够可怕的了,可我一想起塞特,还有他的仆从在阿莫斯房子里所做的一切。
“托特的咒语书呢?”朱蒂说,“至少我们能找到对抗塞特的办法吧?”
我指了指房间的角落,摊开在巴斯特雨衣上的,是爸爸的魔法工具箱和我们从德雅丹那里偷来的蓝皮书。
也许你能搞明白它的意思,我说,我和巴斯特都无法读懂,就连魔俑也被难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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