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不用担心!”尽管如此,他还是应了一句。
刘嬷嬷见如此,那双老眼仔细的瞧了叶逸舟一会,以为他心中有些宽慰,便缓缓的呼了一口,眉目含笑道:
“公主既不生气,老奴心中也是一片欣慰,王爷他自小孤僻,公主多体谅些。”
叶逸舟心中更为诧异,这话说得•••
本王几时欺负她了?
这傻女人平日不来折腾本王就不错了。
叶逸舟继续应了一声:“嗯!”
“好,好,好。”刘嬷嬷欢喜一笑,便将那白瓷勺子在燕窝粥里搅了搅道:“行,趁热吃啊。公主若是以后想吃什么,尽管过来吩咐老奴。”
“我知道。”
“那老奴先下了,您慢慢享用。”刘嬷嬷便利索得拿着食盒走了,迎走前还不忘那句“别委屈了自己”。
叶逸舟坐在石凳上挑着眉,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盯着刘嬷嬷渐渐消失的背影,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此时就像漂浮在冰山的半空中,让那双眸子拨不开眼前的疑云。
忽然间,空气里静默一阵。
他回过神朝四周飞快的扫了一眼,发现周围的婢女下人依旧像刚刚那般对他指指点点的,那双深如古潭的眸子一瞬间变得忽暗忽明。
“青竹!”
叶逸舟冷声命令,身后的彩兰直直地盯着叶逸舟,眉眼一跳!
“是,公主。”一位侍卫立马跪在了面前.
“去把那婢女给我抓来。”叶逸舟一声令下,那侍卫一跃而出,没过一会,一位穿着婢女服的女子便跪在叶逸舟的面前。
叶逸舟冷漠一瞥,一双深邃的眼眸直视地望着那婢女,吓地那婢女立马背脊一凉:“我问你,到底发生什么事?”
“奴婢,奴婢不知道啊---”婢女吓地立马挥手着。
“青竹,将她拖下去,大打三十大板。”
“是!”
“不要啊,奴婢说,奴婢说。”那婢女不断地在地上磕头着:“奴婢说了,公主可不许生气,也别跟摄政王说。”
“说,别废话,到底发生什么。”叶逸舟冷声一命,那婢女二说不说的回答着:
“现在整个京城的人都盛传摄政王不举,说三公主您出了这挡事,整日以泪洗面,说皇帝赐的这门婚事亏大了。”
叶逸舟立马脸从额头黑到了脖子,眉宇间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心中的那团火四处乱窜。
摄政王不举?
该死的,到底是谁在那凭空捏造的?说本王不举?
那谢千澜整日以泪洗面?那女人今日早上还开开心心地坐在那吃了两碗粥,三个包子,胃口不知道比谁还要好。
本王看她如今在府里不知道有多惬意,多开心,简直可以上天了。
呵,亏了?
本王倒是要感谢她堂堂的三公主嫁给本王了?
“呵!”
叶逸舟冷笑一声,一瞬间周身的冷气立马吓的身后的彩兰一句话也不说,瞪大眼睛地望着叶逸舟。
那婢女还继续说道:“奴婢还听说,三公主您因为不甘心,到时候为了子嗣••”
“为了子嗣会怎么样?”
“到时候为了子嗣,肯定会去外面养面首,然后生个一二半女过寄到摄镇王的名下。”
叶逸舟一瞬间被气笑了。
呵,她谢千澜什么时候有胆子去养面首了?本王到时候不打断她的狗腿。
还寄到本王的名下?这门胡档子居然被他们说的出来。。。
“公主,你千万别伤心难过啊,您若是真的有委屈,可以让皇上下旨让你们和离。一辈子还长,千万别一时半会想不开,要寻死啊。”
“滚-”叶逸舟脸一直黑着,冷冷的应了一句,那口气咽在喉咙处,就差一个顶点爆发了。
“公主您千万别想不开啊,您金枝玉叶的,和离了,还可以重新找啊----”
“滚-------”
叶逸舟一声暴怒,吓得树枝上的鸟儿,立马拍打着翅膀飞走了
••••••
内屋里,谢千澜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也许天气回暖的原因,一时间让她整个人觉得有些烦闷至极。她起身,拿起床边的画本翻了几页,索性乏味,又扔在了床头。
她站起身子,走到房门口一推。
“吱呀”一声
谢千澜便探出头,朝四周望了望,见书房处没人,便欢喜一笑,迈着小步子跑到书桌前。
性子顽劣的她站在书桌前,一双眼睛扫了一眼桌子上的奏折。瞧着那赤黄色的封面,谢千澜转了转眸子,于是二话不说得打开一看。
望着奏折上密密麻麻批阅的红字,谢千澜瞬间一楞。
这是一折关于南疆难民的奏折,叶逸舟竟然让朝廷的人妥善安排。不仅给当地设立粥厂,减赋减税,还将这些难民妥善安排在贫民区。
谢千澜眸子闪烁,浮过一丝丝的动容。
叶逸舟为何这样安排?
他不是残暴至极吗?
记得有一次,我偷偷跑出宫的时候,那百姓当时就坐在对面的饭桌上,控诉着叶逸舟当街就把一位七旬老人和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杀死。
事情为何反差那么大?
瞧他平日里如此冷酷无情的样子,也不像是个至情至热的人,他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举动?
谢千澜挑着眉,又拿了一本奏折,果然上面是将当朝为官十年的忠良之臣,拉入大牢,听候发落。
她继而又翻了翻,不出所料,十个当中唯独头一本是特别另类的。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南疆究竟和他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他性子突发?
谢千澜百思不得其解,眉目一瞬间拧在了一块,忽然间,屋子里响起了一道粗犷而冷漠的男音。
“干爹,外面盛传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位男子穿着一件暗蓝色锦绣宦服,手里拿着一只佛尘焦灼地走了进来。他一脸皱着眉,低着头直奔到书桌前,有些烦闷的问道:
“干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谢千澜却是被他吓得将手里的奏折掉落在地上,望前眼前伏鸭的身影,谢千澜的眸子里一瞬间闪过一片惊恐。
伏鸭见自家的干爹没有回应,立马抬起头望了过去,就在他看到眼前的那张脸时,脸上的寒光立马无尽的伏起,眸子间闪过无尽的犀利。
“你是谁?”伏鸭紧紧地盯着谢千澜问道。
“我。”谢千澜站在那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可是转念一想,回过神,便立马挺直腰干道:“我不是你干爹?”
“呵!”
伏鸭冷笑一声,那张俊脸冷酷逼人,眼角的那刀刀疤在光线的照射下越发地明显:“咱家虽然整日混在东厂,但到底还是分的清的。”
他往前一步,一把将谢千澜的衣襟揪起,狠狠道:“你给咋家说清楚,你把干爹怎么了?你易容成干爹的模样到摄镇王府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你给我放开,再不放开我就喊人了啊—”
“呵,你倒是贼喊捉贼,咱家的眼里可是容不得沙子,若是有人胆敢动干爹,咱家第一个饶不过他。”伏鸭紧紧地盯着谢千澜,那只勒着她衣服的手,一度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咳咳,咳咳,你给本,你给我放开,听见没有。”
“咱家可再说一次,你若是再说,休怪咱家不客气了。”
伏鸭狠狠地咬了咬牙,将谢千澜的身子从椅子旁拉了出来,准备握紧拳头朝谢千澜打去。
“住手!”
忽然,一道幽冷的声音传来,叶逸舟皱着眉地站在那,尽管他一身女装,可是浑身上下散发的那股深幽的冷气一瞬间让周围凝固在那。
伏鸭转过身望去,望着那双深如古潭的眸子,心里闪过一片震惊,他不可置信地回头望了望谢千澜,然后又看了看叶逸舟。
于是重重地喊了一喊:“干爹?”
叶逸舟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不咸不淡地命令道:“放开她!”
“唰!”
叶逸舟一声令下,伏鸭立马将一身男装的谢千澜放开了,而谢千澜整个人吓得立马坐在了椅子上不断地喘着气。
伏鸭那双眸子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叶逸舟,尽管眼前的人的的确确是女子窈窕的身影,可是那一举一动,也的的确确是自己干爹的特质。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干爹的身体突然就变成这样?
难不成有人居心叵测,图什么阴谋,将干爹弄成这样?
他像见鬼似地,将身子往前迈了一步,背脊突然一凉,然后又迈着步子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叶逸舟的跟前,喊了一句:
“干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叶逸舟不动声色地挑了一下眉,但没有回答他的话,便迈着步子走到了谢千澜的跟前,淡漠道:“你如何?”
谢千澜缓了一口气,抬起怨念的眸子,抱怨道:“你怎么才来,你知道不知道本公主刚刚差点被吓的没命了。”
“呵---”
叶逸舟嗤笑一声,那忽暗忽明的眸子变的有些深邃道:“本王以为你向来胆子大的很,如今看来倒是特别另类?”
“哼!”谢千澜不服气的站起身子,狠狠的瞪了一眼伏鸭:“你儿子东广的人向来杀人不眨眼,若不是在摄镇王府,他指不定又干出什么毁尽天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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