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口口吃,修行也是如此。张子凡从小时候被排挤到自己养活自己和家里的老头,可以说就是苦着过来的。赤手空拳打断一棵树当然不是易事,但一拳又一拳,总有能打断的时候。
树皮粗糙不平,张子凡不遗余力地打了几拳,饶是他再皮糙肉厚,手上也已经多了几片鲜红。
这点痛算什么,比刚刚打那拳桩的痛可轻多了。
叶逍遥又自己跃到一棵树上,打了个哈欠。易长眉的那一套拳桩乍一看只是很一般的形意拳拳桩,可就是这普通的形意拳,却融合了易长眉毕生中最巅峰的十三道剑意。他叶逍遥看得出来,一般的修士却都看不出来,张子凡一个毛头小子,更不可能看得到如此磅礴的剑意。可即便他看不到,竟也学到了五分神似。
可别小瞧这五分神似,就是连那些江湖上所谓的先天剑胚在成长起来前都不可能做得到。
这拳桩每打一遍,剑意都会愈加浓郁,而剑意在叠加的同时也在磨砺着张子凡的精神和体魄。所以其实张子凡从第一次打这一套拳桩开始就一直都在修炼了,只不过修炼要讲究突破自我,他一直都只打六遍拳桩,刚好停在那个寸步难行的突破口第七遍前,效果自然不佳。
再怎么不佳也总是有效果的,而如今又突破了第七遍这个大关,他的体魄其实已经与常人有很大的差别了。这也是为什么叶逍遥一上来就让他撸树的原因,正常人怎么可能赤手空拳打断一棵面盆粗细的大树?
又是数十拳下去,大树已经被打出了一个缺口,碎屑不断飞溅而出,张子凡双拳也早已血肉模糊,不忍直视。
叶逍遥本来已经酝酿好了措辞如何告诉他要一气呵成,打断之前一刻也不能停。但张子凡没有如他想象那般受不住疼痛停下休息,依旧在不断地挥拳。
叶逍遥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道还算不太丢人,若这小子没打几拳就停下来他保管会直接御剑飞走,不再提点他一字一句。
这点苦都吃不住,你有再好的剑心又怎么样?踏入江湖半步就得捐了,还不如当个凡夫俗子,一生平平凡凡,但至少能活得久一点。
对大树拳打脚踢很简单粗暴,但其实除了“锻炼身体”之外更能打磨一个人的精神。第一拳下去只是有点痛,第十拳的时候手就已经破了,第一百拳时整只手都已血肉模糊,再打下去就是钻心的痛。每一拳都会比上一拳更难打,但你若想打断这棵树就必须一拳一拳打下去,这样的滋味是真不好受的。
打开了一个缺口之后,进展就快了许多,张子凡几乎每一拳下去都能打掉一部分树干,又几十拳过去后,就只剩下大约三成的木头还在苦苦支撑,最后一拳挥下后终于是撑不住了,吱呀一声轰然倒地,掀起了一阵尘土。
而张子凡的双手也已依稀可见森森白骨,触目惊心。
他看向叶逍遥,咧嘴一笑,刚想问一句:还行吧?
话就到嘴边了,叶逍遥哼地笑了一声,用手比了个二字
“还有两棵树呢。”
你大爷啊,这就叫轻松点的活儿?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太阳就钻到了它暖和的被窝里,只把小半个红脸盘露在外面。
可对于刚打断了三棵大树的张子凡来说,却是恍如隔世。随着最后一拳将大树打塌,少年也跟着倒在了地上。
他都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他打到最后的,打到后面他意识都已经模糊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发现了全新的飞升方式,全身飘飘然,仿佛就要羽化而登仙。
叶逍遥轻轻将他扶起,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颗药丸,喂入少年的口中,接着一手按在他的后背,掌前似有真气流动。
一时间张子凡那双惨不忍睹的手竟是神奇地开始血肉重铸,一段时间后虽还是有明显伤痕,但已经不那么血腥了。
叶逍遥松开了按在他背后的手,轻声笑道:“这臭小子,还真是犟。”
他原本的计划就是只打一棵树的,后面心血来潮加了两棵,但也就只是心血来潮,本以为再打多半棵他就该倒了,没想到硬是把两棵都打断了。
叶逍遥背起昏迷的张子凡,道:“回家咯,你背我一次,我背你一次,咱们两清了。”
夕阳的照耀下,老人的影子被拉得长长得,他的身躯苍老却挺拔。
风儿吹过,带着泥土的馨香铺面而来,如和蔼的母亲可怜这个从小吃苦的孩子一般,温柔地抚摸着他的鬓角,这个角度看,少年眉清目秀,长得还是很好看的。
张子凡静静地躺在老人背上,偶尔嘴巴微张,似有梦中呓语:“你...你个宵小之辈......看剑!”
叶逍遥听了,哈哈大笑,好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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