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柳山庄,由千年前沙老大的先祖所创,因当时第一任庄主吟下的一句诗而得名。
“逢人欲说胸中事,常叫绿柳挽情缘。”
后来传至沙老大手中,因洪荒豪杰都赴长白神迹,其祖上与孟烟亭有故,是以引得众人齐聚在这山庄之内。
此时,天伤星的业火事端暂时告一段落,众人齐聚一堂,沙老大重新布置一桌宴席为重人接风。
“我说关兄,你为这北地之主,如今都吵着长白神迹,这神迹到底是什么啊?”
苏汉惊乃是紫竹林里,守山大神的胞弟,是以精通佛、道、萨满多家神通,更是南海不世出的老修士,尽管以他以往对天道的感悟,也猜不透长白神迹的玄机,他知道关行云是此番劫数的先行官,必然比他知道的多些,于是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关行云自从杀局之中出来,多遭变故,至今也未能得到闲暇时间来修炼堂单。
如今被苏汉惊问起来,刚好借此机会,对堂单探查一番,是以运转八九玄功,将心神探入堂单之中,依然对当前形式知道个大概,对众人道:
“如今杀劫将至,洪荒里正酝酿着一场大灾难,所以,在这之前天地会出现几次大机缘,留给众生以做渡劫之用!”
孟烟亭在一旁追问道:
“那就是说,这次神迹是好事了?”
关行云沉吟一番,点了点头,又摇头道:
“喜忧参半!”
成绾醉听了不解,刚要追问清楚,却是苏汉惊早已参透各中玄机,提起酒杯道:
“究竟如何,他日长白之上便知,今日我等初到宝地,容在下敬诸位一杯!”
行云倒觉得这卧月居士苏汉惊十分爽快,是个值得深交的人,当即刚要与之提杯对饮,脸上笑意微滞,堂单之上一阵兆警。
随后耳边竟响起钟鸣佛声,当即心下微沉,看了一眼碧音,却是不愿破坏此时气氛,沉吟片刻,佯装笑意,仰头将酒饮下。
此时常行雨从郊外赶回,正因跑了须臾叟心中不悦,却陡然见到席上坐着的独臂行者天伤星,便知印天钟有了进益,又同卧月与天伤二人一见如故。
席上众人具是性情中人,豪饮起来,却忘了时辰,至那后半场,竟是被那常行雨以搬运术,将别来久内成绾醉的覆乾坤给弄来,扬言是要一醉方休!
这样一晚宿醉,关行云本想回房休息,却被成绾醉硬拉着到庄外散步,美其名曰“醒酒”!
这也是天上“红鸾星”暗动,大清早的下起一片大雾,却是好个痴人呆病又犯,伸手难见五指,却又散的什么步?
关行云早被覆乾坤颠倒了神志心思,如今被成绾醉拽着在雾里“耍醉拳”,甚是荒唐!
成绾醉这人,醉就醉了,大雾里头,眼神还甚好,就见影影绰绰的,一个人型影子在前方行走,大底是因为雾气太大,这人影行的艰难,身后背着个方形长物,看不清是什么。
这可助长了成绾醉身上的酒气,只见他对行云道:
“啊,行云!你说我们是不是这北地双君?”
关行云此时哪里知道成绾醉在想些什么,只知道自己酒喝多了,胃里翻涌着难受,只是他说什么,自己应着答罢了!
“呃,是!”
“那,我们是不是该除暴安良?”
“对!”
成绾醉拉着行云,一指那人影,开始胡诌起来。
“呐,行云你看,前面那个人影,定是那诡老头派来的恶尸,还背着‘仙人板板’呢!”
关行云此时头晕眼花,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觉前方灰蒙蒙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却是那成绾醉作妖道:
“你等一下啊!我去将他擒来,好叫他不能到处害人!”
“好!”
想是,成绾醉真被须臾叟时不时的出来搞一手给弄怕了,如今见眼前的人影行将就木,他也不想是这大雾之中难走,抄起路边捡来的木棒就找前方人影后脑海袭去!
关行云突然反应过来,就要阻止,却是听到一声闷响,只怕为时已晚,那倒霉的路人已经被成绾醉的木棒敲晕!
也是怪事,成绾醉才将那人敲晕,这漫天大雾就立即散了。当行云再见到他时,其肩上已经抗了个人出来!
关行云却眼内惊骇,心中不知在想什么,一拍大腿,鼻子眼睛都要聚到一块,走上前去,点着成绾醉的鼻子,言语中透漏着一丝埋怨与焦急道:
“你你你!灌点黄汤就要惹事,这,这,哪里是什么恶尸,这不正是个平白无辜路过的大姑娘?”
那成绾醉酒劲还没过,抗着不知道倒了多少辈子霉的冯晚青,听闻关行云说大姑娘,不住的转圈寻找,只是不见,却始终记不起朝自己肩上看一下!
关行云更是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眼下被其敲晕抗在肩上的,一袭水蓝长裙,背上的哪里是什么“仙人板板”,那分明是一张质地绝好的古琴,如今这样一位貌若天仙的女子,被自己二人光天化日之下敲晕,待其醒后,却又如何交代?
那成绾醉还在兀自转着圈,关行云此时杀了他的心都有,却又不好叫他这样扛着人家瞎胡闹,倘若被人见了,北地双君的名声,是要不得了!
万般无奈,只好一边在嘴上数落这成绾醉的冒失,一边鬼祟的催促让他将人先抗回绿柳山庄再说。
在那沙老大一脸暧昧的古怪表情下,行云将被自己二人“截”来的冯秀清安顿好,并吩咐丫鬟好生照顾,自己的脸红到了脖子根,又有覆乾坤效力发作,头疼欲裂,却是怎么也忍不住,回房倒头睡下了。
这一觉,直睡到黄昏,期间行云起来探望冯晚青,大概是成绾醉一夜宿醉,下了死手,直到此时,还尚未醒来,于是又找到白秀清相助,白家功法施展而出,此女这才嘤咛一声,微微转醒。
“啊,我这是?”
关行云赶忙道:
“姑娘受伤未愈,此处是我一朋友家,如不嫌弃,请先在这里养病再说!”
大概是脑后伤的太重,冯晚青只觉得天旋地转,打不起精神,她自幼跟随师父修行,寻常受伤也不至于此,却不知今日怎么,就被成绾醉给敲成这样。
于是略微点头,又沉睡过去。
关行云脸又红到脖子根,才欲跟一脸怪笑的白秀清解释,却见其老精世故的道:
“我知道,这是个意外,放心吧,有我呢!”
白秀清不这样说还好,一这样说,行云听了,只觉心中发痒,脸上发烧,这个房间是怎么也呆不下去了!
一路疾行,关紧房门,落荒而逃的关行云,不知怎么也心神不宁,有心去守着冯晚青,又怕别人取笑,躲在自己房中不出去,一时间又不知哪个小精灵作怪,直闹的他坐卧不安。
弄的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终究袍袖一甩,盘膝坐下,索性修炼起八九玄功来,以求心中片刻平静。
好不容易在先天之气的安抚下入了定,行云便看见紫府之中温养着的“印天钟”自忖道:
“还不知行者天伤在里面过的怎么样?那业火之力,还在那‘天枢’之中没能解决,不如趁此机会去探望一番,也好趁早解决了这颗不知什么时候爆发的定时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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