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内个,穿得花里胡哨,眼神流里流气,一看就不是好玩意的男人。”
于敬亭一直没忘了这事儿。
如果不是小胖比赛打断了于敬亭跟穗子的谈话,他早就问穗子了。
他对媳妇说自己跟那个花蛤蟆像的事,非常耿耿于怀。
穗子想了几秒才一拍脑门。
“他啊——他是......”
穗子趴在于敬亭耳边,用只有俩人能听到的声音介绍起那男人的来龙去脉。
她也是在后世财经报道上看到过关于这个男人,也是个狠角色。
做什么起家的没有详细说,反正最后干了房地产,财富榜上跟于敬亭的排名都差不多。
“只是报道上看过?”于敬亭问。
穗子点头,对呀,不然呢?
她是看到后世有名的人,想到跟于敬亭分享下。
“报纸上介绍的人多了去了,你怎么就记得他?哦豁,还是一眼就认出来的,啧啧啧。”
最后那三个“啧”字,酸得可以腌酸菜了,老坛酸菜“根儿”!
“因为你们俩乍一看,有一种很相似的感觉啊,排名又那么近,看了你就得看他,我能印象不深刻么......你不是在吃醋吧?”
穗子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合着这家伙,憋了一下午,就暗搓搓的捧醋狂饮呢?
“哈!我吃醋?我吃什么醋!”
于敬亭打死也不承认,对着穗子倒打一耙。
“我说,这周领着你去商场吧,配一副眼镜再买点菊花茶枸杞子什么的,保护视力啊。”
“我眼睛没问题啊。”
“我看你近视了,否则怎么非得说我跟花蛤蟆像?你瞅他,没我高没我帅,衣品那么差,穿衣服的品味跟人品直接挂钩的,你看他穿得跟扑棱蛾子似的,这是正经人?”
“为什么不是蝴蝶?”
“蝴蝶那不是往他身上贴金,他配?他也就是个扑棱蛾子,一飞就掉粉。”
就因为穗子说了嘴俩人身上的气质很像,于敬亭恨不得把对方踩到尘埃里。
“噗,你这嘴可真是......”
穗子还没笑完,就被他抓过来,亲到差点上不来气。
这家伙仗着吹唢呐练出来的肺活量,使劲地欺负人。
把穗子的唇珠都亲肿了,才得以地松开她。
“我嘴怎么了?刚刷过牙!”
“......”无耻。
穗子把吐槽他的话憋在心里,主要是怂。
“什么表情?”于敬亭眯眼,她怕是嫌小嘴还不够肿?
穗子乖巧摇头,她才不主动送上门呢。
“本来还想着让你看一眼他,以后找个机会合作——啊!”
穗子惊呼一声,于敬亭直接扑过来了,忍无可忍!
“你干嘛啊!灯!门!孩子们还没过来说晚安!”
穗子急得直拍他。
于敬亭一边扯她衣服,一边扯嗓子喊:“大儿子!”
“爸爸,有什么事?”冬冬的房间距离穗子的卧室最近。
“看好俩弟弟妹妹,不用过来说晚安了,goodnight~”
于敬亭一手压着穗子,一手拉灯,养儿千日用儿一时啊。
......
“穗子,谁惹你了?”转过天,穗子陪着师姐逛街看家具,师姐看穗子跟平日不大一样。
“没事,我没休息好。”穗子嘴上这么回,心里却想着,除了那个借题发挥的于铁根,谁还能让她这么郁闷?
“休息可太重要了,老苏同志腰不是很好,我想买棉花,找人做厚点的褥子。”
师姐在为新家做准备,苏哲马上就要分房子了,她得空就拽上穗子帮忙参谋下。
穗子眼光好,帮忙挑的那些大小物件,师姐夫妻都很喜欢。
棉花很快就买完了,再把师姐带过来的龙凤呈祥被面给裁缝店留下,棉花弹好了,这边负责做,做完了直接拎回去就行。
原本该是娘家妈帮忙弄这些的,不过师姐的妈不擅长做手工活,师姐自己也不行,就花钱买个清闲了。
正事忙完,穗子目视前方,她看到了席梦思床垫。
“走,咱们看看去。”穗子拽着师姐过去。
师姐用手按了两下。
“真软乎啊,看着好像挺好的样子。”
师姐看着是很喜欢,但不敢问价。
这种床垫她听说过,都是万元户家庭才有的,她家老苏可是知识分子,得省着花。
“我能试下吗?”穗子问售货员。
她看到床垫上覆着塑料膜,想着弄不脏,就起了试试的心思。
现在市面上最贵的就是席梦思床垫了,带弹黄的,于敬亭已经粘着穗子要换很久了。
美其名曰是心疼穗子学习辛苦,想让她有个精致睡眠。
但穗子是知道他心里那点花花肠子的。
当初她去特区找他,酒店的弹黄床可是让于敬亭大有作为,他一边骂发明这玩意的万恶资本主义忒会享受,一边乐在其中。
就因为记忆过于深刻,对他假惺惺的提议穗子才一直找各种理由拒绝。
这玩意买回去指不定便宜谁呢。
但今天穗子腰疼,又死要面子不好意思跟师姐说,撑着走了这么远的路,看到席梦思,就起了试试的心思。
要是真的跟她在酒店试过的那么好,她就买两张回去,给自己屋和婆婆屋都装上。
孩子们还小,用不到睡这么好。
穗子心里正盘算着,就见一个夹着棒针的售货员过来,用眼皮子扫了穗子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用手按一下就行,不用试。”
“我还是想亲自体验一下。”穗子没好意思说自己真正动机。
这种席梦思床垫,里面是弹黄。
弹黄也分好多种,如果用的是联结式的弹黄,睡着倒是软乎,可是铁丝、铁杠之间是焊死的,在上面做点双人运动,吱吱呀呀的动静就会特别大。
穗子可不想让人听到她们这屋的动静,家里那么多孩子呢。
所以她就想亲自试试,看看有没有动静。
本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但那售货员就是不用正眼看人,穗子甚至听到她用鼻孔哼了声。
轻蔑的意味十足。
“我们这可是大品牌,一张床垫250呢,你买不起就别试,对面的棉花褥子随便做一床就得了。”
师姐听到这句不高兴了,穗子却是噗嗤一声乐了。
她想到了她男人。
如果于敬亭在这,一定会说——
“什么250,我看你就像个250。”
好听的男声从穗子身后传来,穗子转身,看到的却不是于敬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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