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亭,你刚刚根本没打算出去是吧?”
正如他刚说的那般,如果他真的想出去揍人,她是拦不住的。
“揍一顿也不是不行,不过玩他们更好,他们还以为咱不知道呢,咱就将计就计,趁机收拾他们!”
于敬亭的目标很明确。
不让二大爷拿他家钱买牛,还要搅的那几家不得安宁。
对他家不好的人,一毛钱便宜都不能让他们占了去。
穗子双手合十,念念有词。
“你嘀咕什么呢?”他问。
“我觉得是公公显灵了啊,要不,他们怎么会那么多地方不挑,非得挑咱俩头顶上说这些?”
这上赶着找虐的,放过她们,对不起她公公显的灵啊。
穗子对风水不感兴趣,但前世她公司里有个非常迷信的李有财。
李有财喜欢鼓捣风水五行啥的,办公室有不少这种书,穗子看过一点,多少也懂点皮毛。
站在老于家祖坟,穗子直摇头。
“这地方不行啊。”
“咱娘也说过不行。”
王翠花看事儿的本领大部分是靠嘴忽悠,但基本的风水还明白点。
穗子娘送过她一本这方面的书,王翠花没事就翻翻看,精进下业务。
“你看啊,这块地,凹进去,容易蓄水,长期泡水的祖坟子孙就容易酗酒,可能还会有风寒骨痛。”
“还有,这地方处在阴面,太阳光照不过来,对运势有很大的影响啊,这一片都不好——就那个坟位置不错,太阳能晃到一点,地势也高,埋的谁?”
“咱爹。”
“......”穗子觉得自己这嘴跟开光差不多,以后混不下去就跟婆婆一起出马算命吧。
祖坟早晚要迁走,穗子决定到时候再给公公选个好地方。
这些东西虽然她不信,但也不想犯忌讳。
祭拜了公公,穗子来回溜达,转了一圈,看出点门道来。
正想找于敬亭说,却见他站在爷爷坟前,摸着下巴,似乎真在评估怎么下手挖。
穗子黑线。
“不用惊扰爷爷,我有更简单的办法,你看这。”
穗子把那个准备挖坟拿头骨的逆子拽到一处说道:
“看,这是排水口。”
“大年三十当天上午,老于家各房都得派人过来上坟祭祖,你当着二大爷的面,用水泥,把排水口封死,他们肯定会拦着,你也不必跟他们争执,只要指着他们鼻子说一句,你管的我一时,管不了我一世!”
北方过年都要上坟,到时候各房的男丁都来,趁着人全,作势堵排水口。
堵不堵都不重要,话要给到他们,让他们知道,于敬亭是个随时会对祖坟下手的狠人。
“为什么?”
“墓地排水口被堵,意味着后辈要有膀胱之症,你记得刚刚二大爷说的吗?奶奶这几天,总是频繁上厕所,上厕所还疼。”
穗子看的书多,杂学旁收,各种知识都懂点。
“奶奶应该是得了尿路感染。”
要去正规医院拿药,按着疗程吃才能好。
“虽然是老年人常见病吧,但是很多人不规范治疗,吃点药觉得症状消失就停药,结果反反复复,二大爷明显是舍不得花钱,治疗不会彻底。”
于老太娘俩的对话,给了穗子灵感。
“有病要看病,但很多人为了省钱,宁愿把这些常见病推到鬼神身上,你说,奶奶本来就有这方面的毛病,咱再把堵排水就犯病的消息,透过别人的嘴传递给她,她会不会怕?”
于敬亭眯眼,斟酌她的建议。
“拿阴宅威胁别人是不好的,但,这是她们先起的头。如果爷爷还在,他也会同意我的做法。”
毕竟,穗子只是威胁要堵排水口,于敬亭这家伙要卸死人头。
按着于敬亭的方法来,也能达到跟穗子一样的效果,穗子还是温和了许多。
“咱的目的不是惊扰各位先人,只是把信号传递给那些打咱爹坟主意的人,牵制他们以后的行为。”
“我们有的是时间,只要他们惹到咱家,咱就过来堵排水口,除了排水口,还有别的......”
“把坟墓弄穿,子孙必无贤。”
“用水泥封坟,子孙分居。”
“最狠毒的是,把爷爷的坟用石头压上,大爷二大爷会中风,咱爹又不是爷爷的孩子,破再多的风水,也祸害不到咱家身上。”
所以,她只用最轻微的信号,吓唬一下于老太,那边就能老实。
为了老于家的和平,穗子不介意当一次坏人。
穗子说一句,于敬亭的眉毛就动一下。
“这些玩意,你都哪儿听到的?”
“书上看的。其实这些都是没有任何科学根据的,社会主义无神论才是我们唯一该信的。”
穗子羞涩道:
“虽然没有科学根据,但吓唬他们,足够了。”
那些人心里有鬼,一吓一个准。
“你们这些读书的损起来还真是不要脸。”
看他家这迷人的小娘们就知道,书中不仅有黄金屋,还有杀人不见血的刀!
穗子假装听不到他的揶揄。
对着爷爷和公公的墓叨咕。
“各位尊长在上,我本无意冒犯叨扰到各位,只是为了家族昌盛,为了子孙团结,为了老于家日后不要四分五裂,我只能出此下策。”
“昌盛?”于敬亭这厚脸皮的都被她逗乐了。
要搞人家的是她,她倒是说起团结来了?
“嗯。收拾一次,把她们弄老实了,不再想那些旁门左道,踏踏实实过日子,可不就是昌盛了?”
如果能讲理,能用爱感化于家人,她也没必要出这么狠的招。
爱感化不到的地方,只能用拳头打了。
打到那些人原地认爹,以后就不敢捣乱,安安静静过各家的日子,未来才能过好日子。
风裹着地上的枯草,在穗子脚边转啊转,仿佛再说,你漂亮,你说的都对。
一晃,大年三十到了。
王翠花早早起来,准备了贡品让于敬亭去上坟。
“娘,这是?”
穗子看王翠花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卷轴,跟宝贝似的摊开。
“你公公的画像啊,过年挂上,也算是一家团圆了。”
早些年家里条件不好,没留下照片,只请人画了像。
穗子小时候是见过于敬亭的爸,不过年代太久远,已经记不太清长什么样了。
抻脖子好奇地看。
卷轴缓缓展开。
“啊?这个,这?!”穗子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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