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对刀,冲天境对冲天境。
刀山落下,正斩在只见刀芒不见刀的旋风之上。两股极致刀意相撞之下,无数刀气崩散,将本就不大的小院,切割的面目全非……
雷登高的旋风刀,将那山峰削平,将厚重的刀山一点一点削薄。就好像大厨手下的绿萝卜,被削成薄薄的片。
人力有穷时,厚重的刀山不是萝卜能比的,就算雷登高这样成名已久的宗师高手,也无法一口气贯穿。
雷登高需要回气,哪怕只有一息,他也能破了那年轻人的刀势。
生死相搏,一息足以致命。雷登高败了,败得很惨。
南宫守的刀势,不但斩下了雷登高唯一的手臂,还在他身上开了无数道口子。
雷登高倒在血泊之中,他依旧死死咬住口中那把刀,哪怕死他也要和刀死在一起。
苦行僧走上前,拖死狗一样把雷登高拖了回去,并且封了他身上几处大血。
望着雷登高那不甘的双眼,苦海伸出手夺下单刀,笑道:“雷施主这回可以彻底放下了,以后好好陪驴子了此残生吧。”
说着苦海转过头,望着佝偻着腰,却面如冠玉的老叟笑道:“不老叟,热闹看过了,是不是该给大家露一手了!”
不老叟咧嘴一笑,阴森森的说道:“这小子的心魂,那可就归我了,你们莫要后悔哦!”
说着,不老叟挺直了腰板……
腰板是直了,脸蛋却不在光滑,满是细密的褶皱,看起来更显诡异。
不老叟双手一抖,袖中滑出两把短剑,怪笑着扑向南宫守……
南宫守以刀势败一人,此时想再使出那样一刀,他需要时间。很明显,有一双狠辣刁钻的短剑不想给他这个机会。
不老叟脸蛋看起来很老,可他的双手却要比年轻人还要灵活。两把短剑仿佛灵蛇出洞,每一次刺出都快若电闪……
江湖上用短剑的人有很多,可像不老叟那样,只是刺击从不削砍的人,很少。
南宫守的横刀,大开大合下总是慢了不老叟半分,此时被不老叟缠住,刀法便很难施展开。
好在南宫守的打法是那种不要命的伤换伤,才让占尽先机的不老叟不敢过于冒进。
只见小院里,老人家步履如飞,闪躲腾挪灵动如猴。反观年轻人,稳重如山一步未动。
苦海微微摇头叹息,若是不老叟有雷登高的狠劲儿,估计这阵子南宫守已经败了。
这么打下去,终究是年轻人的体力和后劲儿更足,老家伙这是自掘坟墓。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老叟杀的兴起压根没想到这一点。当他发现那个年轻人的刀速越来越快,已然可以跟他分庭抗礼时,他才觉察出不对。
不是南宫守的刀变快了,而是老人家的剑变慢了。
天下城的生活太安逸了,曾经的那些杀人魔王,过惯了无忧无虑的日子。早已马放南山,刀枪入库,没了混江湖时的狠辣。
人不服老是不行的,虽然同是宗师,可年轻人的火气终究更旺。此消彼长之下,不老叟头上见了汗,脸上细密的褶皱也就越发的多了。
只见不老叟一咬牙,终于肯使出杀手锏,要跟年轻人玩命了。
脚下生根,双臂舞柳。两把短剑锋刃暴涨一尺,围着南宫守一顿铺天盖地猛刺。
以千百剑芒化作汽包,将南宫守包裹其中。当气泡破裂时,无从躲闪的南宫守必然千疮百孔。
剑芒构成的气泡还在不断扩大,因为不老叟还再不停的刺出短剑……
等着气泡破裂,不如主动刺破。一直没动的南宫守动了,只见其猛地踏步而出,人随刀走。
只见南宫守人刀合一,狠狠撞击在剑芒上。被外力刺破的剑芒泄了气,刹那间塌缩……
南宫守刚刚所站之地,青石如灰飞散。
此时的南宫守成功撕裂一道口子,站在那剑芒攻击范围之外。
不老叟眼见杀招就这么被人破了,不由得怒火中烧,怪叫一声,朝南宫守扑去。
这一次,老家伙不管不顾的双剑同时刺出,就算那横刀将其拦腰斩断,他也不会收手。
输可以,面子不能丢,特别是在那些家伙面前,脸面比命值钱。
南宫守眉头微皱,因为他无法将那两把短剑同时挡住,除非他真得不要命。
弃刀,空手入白刃,这是南宫守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两只手腕竟然真得被南宫守握住,这简直就是奇迹,连南宫守都不得不感叹,老天爷真是眷顾他。
两只手就像铁钳一样紧紧地抓住对方,南宫守笑了,因为他更年轻,更有力气,只要往那阴阳怪气的家伙胸口踹上一脚,他便赢了。
只见这时不老叟不惊反笑。下一刻,不老叟左肋猛地有一把短剑刺出……
看着短剑刺中南宫守胸口,不老叟阴森森的笑道:“小子,记住了,老子叫三臂不老叟!”
不老叟的怪笑戛然而止,因为一只脚踹在他的胸口。他只感觉,胸骨尽断,插入肺腑之中……
不老叟倒飞而出,落地后猛地站了起来,吐着血说道。
“怎会如此!”
南宫守哈哈大笑,随后一把撤去蓝衫,露出漆黑如墨的半身甲。
“记住了,这是南宫家的宝物。黑金甲!”
南宫守虽然没带罗家三兄弟来,却不代表他一点准备也么有。毕竟混江湖,不小心是会丢命的,他南宫守若是不防着王家两兄弟,这些年的江湖就算白混了。
“你——你——卑……”
不老叟一口气没上来,气绝而亡。
苦海摇头道:“能赢你不赢,非得要全身而退,这回好命搭上了吧!”
说着,苦海走上前,将第二条死狗拖了回去。随后转过头,说了句“二位谁先来?”。
三处生死战,虽说有些波折,但是不管怎么看,都是王家二爷必赢的局面。
躲到英雄楼的里的王家二爷,低着头不停的踱着步子。今天这场局他输不起,无论哪个活下来,想完全掌控东都,那都是不可能的。
生死攸关的大战,谁也输不起,福王也不行。若输,丢命,王府被抢掠一空,不过这对他来说都是小事。他闺女落入王家二爷的圈套,才是他最担心的。
福王吃了二十多年,已然胖成了一座肉山,此时打起架来,可就没了当年的骁勇。所幸的是,心劲儿还在,不然早让王家二爷的贴身打手,放翻在地了。
一身肥膘的福王,抡着一杆丈八马槊,舞得虎虎生风,可以说数丈之内无人敢近身,当然那位宗师除外。
这阵子福王的衣衫多出破损,有人家刀锋划出来的,也有他不小心自己撑开的。
“刺啦——”
只见福王猛地踏出一大步,忽感胯下一凉,正要刺出的马槊便又收了回来。
就在福王愣神的工夫,黑袍宗师见机不可失,猛地欺身而上,一片刀光朝福王罩去……
眼看着那片深寒刀光临头,却见福王忽然一笑,骂道:“破了一条裤子就能引你这个蠢货上当,王家老二招了你这么个打手,也是够蠢的!”
说着,看似笨拙的肉山,猛地退步转身来了招回马枪……
福王虽胖,脑子还是很灵光的,晓得自己笨重不能跟那家伙游斗,这才卖了个丑将那蠢家伙引了过来。
这一记回马枪福王可是酝酿了很久,若是不能占到便宜,今晚恐怕要凶多吉少了。
“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小子你去死吧!”
随着福王一声大吼,锋利沉重的马槊,破开耀眼的刀芒……
只听一声惨叫,王家宗师便被一记回马枪,穿了个通透,当场便气绝而亡。
福王手中马槊一甩,挂在上边的尸体便飞入盗匪之中。只见福王马槊猛地一杵,怒吼道。
“还有谁!”
盗匪们见小山一样的肉身,握这一杆染血的丈八马槊,如战神降世,一个个心胆俱裂。
福王大步踏出,地动山摇……
肉山每迈一步,盗匪们便要后退数步,就连那些个盗匪头子,也不敢去碰福王的虎须。
眼看着一人吓退千百人,忽听一声娇笑打阴暗的角落中传出。
“呦!真是吓死奴家了!”
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子,扭着水蛇腰打巷子里走了出来。
半老徐娘,妖娆惹眼,特别是笑起来嘴角的那颗美人痣,更显妩媚动人。
妇人以兰花指捏着手帕捂住口鼻,跳着脚,小心谨慎的躲过地上的尸体和血水,来到福王身前……
“福王好大的微风,吓得人家小心肝,这阵子还扑腾扑腾的乱跳呢!”
福王没有动,盯着那妇人直皱眉头。
自打有了宝贝闺女,福王对付女人的手段便一天不如一天了,更何况现在的他就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在这个女人面前福王是不敢露怯的,否则别看他小山一样的身子,也是会被这个女人吃个干干净净的。
“你是何人?本王槊下不斩无名之辈,特别是女人。若是识相就快快退去。”
妖娆妇人朝福王抛了个媚眼,掩口笑道:“我的王,可别吓唬奴家了。你这幅身子,若是还能动一动,奴家倒是怕被你压死的!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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