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之人想踏破云端,不但要有大毅力,还要有大悟性。只有勘破天道,有一丝自己的明悟,方可见云端之上。
就好比崔家雌虎,将剑意融入真气,成了这世间独一无二,方才有了广陵白剑。
李辅国当了一辈子奴才,可不代表他就低一人等,差其他宗师之上一截,没有自己对天道的感悟。
他的分身,并非简单化气而成,是那牵线木偶。而是有着本尊的一缕神念,所思所想且与本尊无二。
模糊身影自爆炸飞雌蛇,气便瞬间回归本体。当李辅国眼中有光滑闪过时,两道模糊身影,一前一后握住箭和剑。下一刻,箭爆,剑被甩进石壁直没入柄。
两道模糊身影,一个扑向李太平,一个闪到雄蛇身后,一把抓住蛇尾轮圆了砸在石壁之上……
“轰!”
大蛇镶在石壁深处,李辅国信步而出,一掌拍向还想弯弓搭箭的宫不二。
“小子,给你三分颜色就想开染坊。”
宫不二双臂断,人倒飞,半空中有血洒落……
李辅国来到李太平身前,本体和模糊的身影渐渐重合。随后提起火红渐褪的李太平,拉到眼前。
“小子,我来杀你了。”
说着,转头看向那些半死不活的爬虫们,冷笑一声。
“一群废物,也想登天斩神,可笑,可悲,可怜。”
李辅国转回头,看着李太平妖异的竖瞳由红转黑,不由笑道:“说说看,你为什么会这样,说的好了,兴许会给你一个痛快。”
李太平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和恢复力,还有那红色的竖瞳,透着一股子诡异。李辅国要挖出那些秘密,他觉得如果能挖出背后的真相,兴许可以让他更进一步,甚至让他身体上的残缺得到补全。
李太平感觉蛇血带来的股恐怖力量正在快速流失,不由咧嘴笑道:“告诉你也可以,可我只能得个痛快,是不是有些不公平啊。要不咱们商量商量。”
李辅国冷笑道:“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宫里头的手段你没听说过?”
李太平摇了摇头:“头一次听说……”
李太平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而远处剑匣中有一把剑无声无息的漂浮起来。
拿太阿剑干暗杀的活,其威力将大打折扣,可李太平没办啊,剑匣中现在唯有这把剑有孕养过。
“太可笑了,若是欧冶子和干将看见你如此使用威道之剑,怕是要气到吐血不止。”
“小子,这剑应该这么用才对。”
李太平耳中忽有轰鸣之声,仿佛那道声音,就在他脑子里炸响一般。脸色顿时青紫,眼神更是惊恐的看着李辅国身后……
“是——是谁!”
李辅国笑了笑:“事到如今,还耍这种小伎俩,李家大郎,这是会让老夫瞧你不起的。”
李太平没有听见李辅国说什么,因为他孕养许久的太阿剑,现在不听话了。就好像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忽然被妖精拐跑一般。
妖精李太平没见过,可李太平见过千年前一缕欧冶子的神念,见过无数恐怖的剑意。如今那种感觉再次上身,而这一次,他不知道眼前的剑会不会连他一起斩杀。
李辅国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慢慢扭过头,朝身后看去。他的动作很慢很慢,因为他感觉到一股滔天杀意,就在身后不远处。
他看到一把剑,震颤着,上面有浓重的黑气萦绕,而那黑气,正是从那些破碎的秦俑中丝丝冒出钻入剑身。
地宫中的温度一时间冷的刺骨,好像能将人的血液冻结。在场宗师也好,高手也罢,这阵子纷纷打着摆子,因为那股寒冷,起于内心……
李辅国见过钟离子曦,知道圣人的恐怖,可那个女人也只能让他心有畏惧,还无法让他动一下手指都不敢。
现在面对那把剑,他不知道持剑人是谁,可他知道就算道首也不会让他没有了出手的勇气。
“天人!”
李辅国怪叫一声,丢下李太平,丢下圣上交给他的事情,丢下地宫中一群爬虫,转身便逃。
无数道模糊的影子,四散而逃,其中一道更是一头撞破封死的开窗……
李辅国没动,太阿剑没动,李辅国一动,便见一道道黑色剑气,将每一道模糊刺穿。
忽然,甬道深处传来野兽临死前的哀嚎。
李辅国死了吗,显然没有。老家伙用一道影子挡下那一剑,假死遁走。可他真能逃过天人手中剑吗……
一道身影飞出骊山,亡命朝皇城逃去,因为他知道只有皇城的紫气能救下他的命……
骊山,上善湖。秋意浓皱着眉,因为一名绝美女子盯着他,脸色冷的吓人。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见不到,我便踏平了这里。”
说着,那如狐般妖媚的女子,朝远山招了招手……
忽然那女子眉头一皱,因为远处的山峰,仿佛断了线的风筝,和她断了感应。
下一刻,秋意浓抬起头,因为他看见一道身影,御风而逃……
忽然,整个骊山,有丝丝缕缕的黑气钻出,慢慢凝成一个把巨大的黑剑,遥指那亡命而逃之人……
小院中,院长摇了摇头,便又自顾下着棋……
大兴城,军神放下鱼竿,皱眉起身望着骊山方向……
城内,一处不起眼的小院,城主看了一眼仙风道骨的老道士,笑道:“还真有,这下老皇帝要偷鸡不成喽!”
无尘笑道:“城主亦是如此。”
恐怖的黑气化形成剑的一刻,无论骊山还是大兴城,无论圣人还是普通百姓,皆抬头望天。一股无形的威压落在肩头,仿佛天塌了一般。
李辅国回过头,顿时魂飞魄散,人也跟着急坠而下。
人面骊山,跪地叩首……
“小人,扰先人清净,小人无知,小人该死。先人心胸如天地广阔,能盛世间万物。饶了小人……”
李辅国宗师之上,云端上的人物,这阵子为了活命,脸面也不要了。跪地一个劲儿的磕头求饶。
本就是个阉人,脸面这种东西,入宫的时就不要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大不孝都不在乎,脸面对李辅国来说又算得什么。
可今天他这一跪,丢的就不只是脸面,更丢掉了未来的武道之路。他这一跪,怕是在弘道帝眼里,也就不值钱了。
这一切的一切,李辅国都不在乎了,只要能活,哪怕苟延残喘,哪怕寄人篱下。反正这辈子他也不是个男人,没必要顶天立地。
玄天之剑,忽然化丝如雨,远看好像骊山下了一场黑色的雨。
地宫中,太阿剑飞回剑匣,那道能碾碎灵魂的声音再起。这一次,整个地宫,所有还活着的人,都能清晰的听见。
“你们还在等什么,是不想走了么。”
诗幼微忍着伤痛,朝天下城武者使了个眼色,忙跪地叩头:“后人无知冲撞先人,这就离去,从此不在靠近骊山一步。”
秦九宝,跪地叩头九响:“后人无能,愧对先人,愿自裁谢罪。”
说干就干,秦九宝就是那样的性子。只见其,剑刃倒转就要抹脖子。剑刃距离脖颈一寸,却停了下来。不是秦九宝改主意了,而是她动不了了。
“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动不动要死要活的。”
声音冰冷,似在责怪。却见地宫中,有黑气钻入秦九宝身体,钻入那些还活着的柳叶剑宗门人。
秦九宝扣头,剑宗弟子扣头,这一次没有要死要活,而是转身相互搀扶着往外行去。
忽然棺椁中有一只手伸了出来……
“幼微姑娘等等我。”
黄锲手持人鱼灯爬出棺椁,一边朝大殿四周点头哈腰,一边念叨着。
“先人莫怪,先人莫怪……”
卢镇沅一瘸一拐,从角落里钻了出来,瞥了一眼碎石中的李太平,随后头也不回钻了出去。
李太平挣扎着起身,却忽听耳中一声轰鸣。
“让你走了么。”
李太平苦着脸,伸出手指了指离去的众人,却没敢多说。他实在摸不准这位的脾气,难不成这么多人,这位都没看上,怎的就非得把他留下来作伴。
随着众人走过甬道,便见甬道逐渐坍塌,将地宫完全封死。
开窗处有烟尘涌入,同时伴着隆隆之声。
李太平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忙躬身行礼道:“前辈,我……”
“你什么你。正好闲着无聊,两条大蛇也不好玩,你且留下吧……”
骊山闹出这么大动静,弘道帝不能不知道。当李辅国面无血色的回到紫宸殿,弘道帝忙上前拉着老奴才的手说道。
“辅国受累了,什么也不用说。孤,心里晓得你的不容易。”
李辅国跪了下去,叩头道:“老奴有愧,老奴……”
“尽力就好。孤,一辈子累死累活,大乾还不是这样。”
皇宫内是和谐的,即便弘道帝大失所望,却也表现出了帝王的容人之量。
帝王喜怒不形于色,男子汉能吃能装,而女子就不用顾虑这些了。
骊山,上善湖。慕品山冷着脸看着秋意浓,口中的话说出来便结成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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