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敢?怎敢如此!”无量剑宗主,惊愕的看着那少年郎收了圣人剑,胸口又是一阵绞痛,喷出一口老血,晕厥过去……
俊朗公子见状,急忙提醒道:“小师侄、长老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快把镇宗之宝抢回来。”
丢了镇宗之宝,对于无量剑宗而言便是奇耻大辱,不然无量剑宗主也不会气得晕死过去。现在已经不是考虑谁对谁错的时候了,抢回无双才是最重要的,只见无量剑长老和后生对视一眼,无奈的持剑扑向那夺剑之人……
无量剑宗主都不是李太平对手,何况这一老一少,眨眼间二人便被制服。李太平转过身,却瞧见俊朗公子趁机劫持了二师兄。
俊朗公子长剑抵着二师兄咽喉,小心翼翼的退向小店门口,一副得意洋洋阴谋得逞的样子:“我半只脚已经在门外了,你要输了!要不要赌把局中赌局,看是你的拳头快,还是我的剑快,就赌这小胖子的命,如何?”
李太平摊了摊手,无奈叹气道:“不敢!不敢!兄台鸿运当头,逢赌必赢,在下就不自取其辱了!”
俊朗公子来到街上,才得意的笑道:“非要强出头!瞧瞧这闹的多不愉快,算了!我跟你一个即将要死的人还计较个什么劲儿。你输了,看你是条汉子,自裁吧。”
“好啊!”李太平爽朗的答道。
下一刻,一只拳头便狠狠的砸在俊朗公子的脸上,将其砸入对面的酒铺中,撞碎了无数酒坛。李太平跃入酒铺,从俊朗公子怀里掏出钱袋,也为数就扔给了酒铺老板,随后揪着俊朗公子的头发就那么的拖到街上……
“你偷袭!你输了!你不守信用!你不是好汉!你赌品……”俊朗公子不服气的叫嚷着。
不过回答他的却是李太平的铁拳,一下接着一下的砸在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上……看着已经被打的面目全非的俊朗公子,李太平扯下俊朗公子一块干净的衣衫擦了擦满是血的双手。
俊朗公子不在俊朗,打碎了满嘴的牙,打暴了一只眼珠,半边身子染满了血。只见已经没了气息的破相公子,身子抽搐了一下,回上了一口气,只见其仅剩那只独眼,勉强睁开一丝缝隙,转向李太平,张开那没有牙的嘴骂了一句“打死我你也输了,赌品真差!”。
李太平看了看已经擦干净的双手,又再次蹲了下来,二话不说一顿暴捶,直到拳头下那个王八蛋再也没了气息才起身道:“输了如何,老子就是想打死你!”
当街杀人,小镇这还是头一回,围了好些人,有各剑宗武者也有平民百姓,唯独缺了小镇当差的。
俊朗公子刚被活活打死,无量剑宗主便睁开了眼,只见其长出一口气,提起晕死的长老和弟子,打小店后门偷偷溜了。提着两个人的剑宗宗主蹿房越脊如履平地,几个呼吸便远离了小镇,哪里像个受重伤的老人,就这速度估计八品武者都追不上……
一处远离小镇的密林内,无量剑宗的宗主弄醒手中二人,无比郑重的说道:“你俩马上回宗门,拿着我的手令,暗中把核心弟子送到悬瓠剑宗去,切记不要声张,要快!”
“那宗主你呢?”长老担心的问道。
“那人一死,我体内的毒便不可控了,趁着我还能暂时压制,我要揪出七大剑宗内他们的人!”
无量剑宗长老看着宗主说道:“你我师兄弟,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糊涂!他们要的不仅仅是破坏七大剑宗结盟,他们是要抹去七剑盟,抹去无量剑宗啊!灭门诛心,坏我无量剑宗名声!我死不足惜,可我不能将无量剑宗也葬送了,你马上回去,无量剑宗还能不能留下香火,就看你得了!”话后宗主头也不回的直奔小镇方向……
死了人,死的还是七大剑宗的人,这事秋水剑宗不能不管。只见几名秋水门人挤出人群,收了尸体,同时将李太平等人请回了秋水剑宗……
秋水剑宗毕竟以正道门派自居,是讲道理的,查明真相后,便将李太平等人安排到了客房。至于那具尸体也不好直接埋了,总要找到无量剑宗的人,交到人家手上才好。
汝阴西湖,秋高云淡风轻,行舟泛湖却见行云在行舟下,波光粼粼水天一色……
紫衣踏湖,长袖舞剑,美人青丝醉了西湖……
秋水剑,如行云,如流水,飘逸灵动,变幻莫测,十二式秋水长天在紫衣女子手中使出端的好看醉人。
“好剑法!墨尘子前辈的秋水长天果然名不虚传!”看得入了迷的李太平不由得叫好喝彩。
紫衣踏波,荡起波纹千万。美人到香风迎面宛如翩翩起舞的紫鸢花:“小女子澹台紫衣这厢有礼了,不知这位公子是哪家剑宗的师兄?”
“悬瓠剑宗客卿李太平,——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不知师妹与会稽郡澹台灭明老前辈可有关系。”眼前紫衣女子与记忆中的澹台老前辈有着七分相似,李太平行礼问道。
澹台紫衣笑道:“正是小女祖父。”
“那要重新见过了,在下太平道李太平。”李太平再次躬身行礼。
澹台紫衣重新打量起眼前的郎君,忽然想起什么:“我想起来,你是老道士的捣蛋鬼徒弟!”
澹台灭明一代大儒,曾带着小孙女周游大乾各地,很巧的与老道士师徒结伴月余。那时的李太平还小,调皮捣蛋没少捉弄澹台紫衣,弄得小姑娘一天到晚哭哭啼啼的。
对上号了,李太平不由再次躬身行礼:“当年不懂事,还请紫姑娘衣多多包涵!”
“师兄多礼了,紫衣欢喜再见故人,绝无半分怪罪之意。”澹台紫衣回礼笑道。
江湖遇故人,倚栏看秋水,多少旧事斜阳中……
再有两日便是七剑盟大比的日子,秋水剑宗为了万无一失,宗内弟子轮巡的时间缩短了一半,这可忙坏了秋水剑宗弟子。
夜里,一道身影躲过巡守的剑宗弟子,熟门熟路的来到秋水剑宗主的住处。轻轻打门,只见屋内一老妪说道:“进来吧。”
一老者推门而入,摘下蒙面巾:“堂堂正正一辈子,这老了却鬼鬼祟祟晚间敲女人的门,丢人啊!”
“袁守正,少在那阴阳怪气的,赶紧说正事。”老妪冷冷的说道。
袁守正苦笑道:“无量剑宗那老小子中毒很深,我帮他放了点血,暂时看死不了!假和尚的四空门不太可能藏得住人,鬼就更藏不住了,倒是另外几家要多留神,特别是童四海那个墙头草。”
“你家的那个客卿不会有问题吧?”老妪问道。
袁守正笑道:“殷三水,你太小看老夫了,我敢说除了四空门,就属我悬瓠剑宗最干净,那小子要是奸细,我把脑袋砍下来给你。”
殷三水冷冷的说道:“是不是奸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小子有拐带秋水弟子的心思。”
“这我可管不了,再说谁拐带谁还不好说呢!”袁守正有些憋不住笑。
殷三水长剑出鞘半寸,寒意逼人:“滚蛋!”
悬瓠剑宗在出发当天才定下了出战七剑盟大比的人选,李太平被聘为客卿参战。李太平本不会凑这个热闹,只因袁守正遇袭了,被两名九品高手偷袭身负重伤,没办法才应允了此事。
袁守正确实受伤了,不过不是重伤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偷袭袁守正的是两个精通暗杀的高手,两个倒霉蛋消息不够灵通,被袁守正反杀了,要不是袁守正突破宗师的事一直秘不外宣,这次估计就凉透了。
袁守正一辈子行事光明磊落,没做过伤天害理谋财害命的事,可以说没什么仇家。这次暗杀正好卡在七剑盟大比前,透着浓浓的阴谋味,袁守正便将计就计对外宣布身受重伤,无法参加七剑盟大比,却暗地里赶到了汝阴郡……
江宁郡,拓跋世家,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门楼上强弓重弩,俨然军营一般。夜里拓跋家主书房,一身材高大的男子端坐交椅上,剑眉入鬓,鼻直口方,不怒而威。拓跋迥,十岁熟读兵书百卷,十五岁武道九品,二十岁带五百家丁横扫江宁郡各方势力,三十岁入武道宗师,四十岁拥兵五万之重,其中控弦者两万,淮河以南无人敢触其锋锐。
拓跋迥没有扯旗造反,大兴城那位帝王也就睁一眼闭一装作没看见。帝王都不吭声,南方的官员就更不敢吭声了,朝廷百官也都装聋作哑,没人愿意捅破那层窗户纸。
这世道没人是傻子,因为傻子都被人砍了。真逼反了拓跋迥,以拓跋迥这些年在淮河以南的经营,说不好就会拉起十几二十万大军,那可就天下大乱了。
“七剑盟大比不可有失,年内我要七大剑宗听命于我,悬瓠城归我拓跋家所有。”拓跋迥看着单膝跪地披甲带刀的中年男子,不容置疑的说道。
中年男子双手抱拳道:“末将遵命。”
拓跋迥闭目沉思——淮河以南崔家和长寿门比较难啃,会稽郡那位老爷子不肯入圣,不去招惹他就好,目前除了少数几个门派,其他的都不足为惧。年底前拿下悬瓠城,就等明年五月的好戏了,希望那位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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