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里洞庭烟波浩渺,甚是壮阔,却偶有钟声回荡远远传开……
洞庭湖上洞庭山,这座天下第十一福地,成了佛门唯一的净土。显通寺便在这洞庭山上,只见显通寺莲花台,佛陀睁开眼望向东方,喃喃自语“二百年修心,望你好自为之……”。
鸡笼山的早晨和往日没有多大不同,唯一不同之处,便是有肉香打做房内飘出……
“善哉!善哉!罪过!罪过!……”
饭头僧一边挥舞着铲子,一边念叨着,也不知是因为其杀生了,还是因为锅里的食物勾起了口腹之欲。
三清殿,首座居处,只见红莲妖僧把玩着精致的酒瓶感叹道:“两百年没喝过酒了,没想到这桂花酿竟也这么好喝!小丫头,别藏着掖着的,都拿出来让神僧一次喝个过瘾,绝不会短了你的好处!”
澹台紫衣从包袱中拿出仅剩的两瓶花酿,笑道:“神僧,可要说话算话!”
只见红莲拿起小酒瓶,掀了盖子一饮而尽,才说道:“你和那小子不是要去江宁城吗,我陪你们走一趟,保你二人周全,怎么样划算吧!”
李太平见红莲心情不错,便试探的问道:“神僧,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救得您,您看?”
“罪过!罪过!”
红莲正要说话,伴着小沙弥的声音,一股肉香打门口飘了进来。只见红莲用力的嗅了嗅,大笑道:“真香!你小子的事,等吃饱了再说。”
昨日夜里,一头山猪被红莲顺手扔到了三清殿做房,扬言明早若吃不到香喷喷的猪肉,就要吃了满寺僧侣。
妖僧的所作所为,令可慧无比愤怒,却敢怒而不敢言。可慧不怕死,却怕那妖僧一怒之下毁了三清殿,毁了这千年的传承。
有红莲妖僧在,那傅青蛇的透骨钉又毁了,李太平悬着的心便落了地,肉香味一飘进来,也馋的口水直流。
三百多斤的野猪肉摆在面前,可乐坏了红莲,只见其一手操起一块猪脚,啃得满嘴流油,还不忘了招呼一声:“小子,丫头,别跟神僧我客气,尽管放开了吃。”
澹台紫衣笑着摇了摇头,却见李太平有样学样,有筷子不用,上手就抓,一边吃还一边点头称赞……
红莲很能吃,半头猪下了肚,却丝毫没有慢下来的意思。李太平瞥了一眼红莲那依旧干瘪的肚子,心里打鼓“这是无底洞吧?怪不得要吃了满寺僧侣呢!”。
“瞎瞧个屁,你吃得还少?”红莲瞪着那依旧往嘴里忙活的小子,笑呵呵的骂道。
红莲觉得妖僧自当与众不同,无论是参佛修道,还是吃酒食肉,都应不与他人一样。今天却碰了个一样能吃的,虽然在跟他抢肉吃,却仍旧让他很开心。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两百年前世上无一人相同,两百年后终见相同人,哪能不开心……
红莲笑道:“小子慢些吃,别噎着!若噎死了,岂不可惜了这满山的吃食!”
李太平打了个饱嗝,拍了拍隆起的小腹,满足的笑道:“这么吃肉才过瘾!这种吃法还是在大草原有过一回,只不过那次是羊肉!”
“打明儿起,咱们天天这么吃,让你小子过够瘾。”红莲心满意足的笑道。
红莲一句话,遭殃的可就不只满山飞禽走兽了,三清殿的和尚们更是度日如年,每天都要与那口腹之欲作斗争。
一晃半月有余,澹台紫衣见这两位吃得起兴,却不得不浇上一瓢冷水才成。澹台紫衣找上红莲,只说了一句话,红莲便屁颠屁颠夹着李太平出了鸡笼山……
“吃饱了,酒不还没喝好,我知江宁城有家会稽郡人开的花雕老酒不错!”
可慧看着那下山而去的四道身影,心里越发堵得慌。这几日相处,那和尚只是混了些不守清规戒律,却也没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来,三清殿数代住持就为那么一个酒肉和尚,守在后山一辈子,可慧觉着有些不值当。
那妖僧一走佛门清净地可算清净了,可慧可智也搬回三清殿,后山那处禁地也对寺僧开放了。可慧怎么觉着,弄到最后是个皆大欢喜的局面……
江宁城,是座上百万人的大城。与大乾朝另外几座大城相比,江宁城确实不同,因为江宁城没有又厚又高的城墙。
江宁城数百年前是有城墙的,皆因尉迟家作乱,大乾朝开国帝王一怒灭了尉迟家,随后便拆这座城的墙,并下令江宁城永世不得筑墙。
高祖陈胜芝其实早想拆了那堵墙,就算尉迟家不做乱,他也会找个名头拆墙的。
高祖对“气运”二字深信不疑,特别是夺了天下后,就更相信气运之说。拆墙的想法,还是受到始皇的启发,始皇当年为了镇压东南“天子气”,便把江宁城东南的方山地脉给凿断了,才有了今日的秦淮河。
没了城墙,不等于不设防,拓跋迥在江宁城四周花重金建了无数箭楼。从远处行来,第一眼看到的必然是一条横陈在眼前由无数箭塔构成的巨龙。这些箭塔高十丈,每隔二百步便是一座,箭楼上有重弩强弓,想到江宁城撒野你得问过那些箭楼再说……
红莲看着满眼的箭楼,不解的说道:“当年江宁城好像没这些东西啊!现在江宁郡的郡守是谁?疯了不成,难不成他想谋反!”
李太平也是头一回见到如此别致的景观,至于红莲妖僧的问话,反正他也不知道,就权当没听见算了。
还是澹台紫衣开口为红莲解惑:“现任郡守源同江,不过这人只不过是个傀儡而已,现在江宁郡乃至淮河以南说了算的是拓跋家拓跋迥。”
“拓跋迥——没听说过!”红莲挠了挠光头。
澹台紫衣再次笑道:“这人可是个奇才,天文地理,军事政治,无所不通无所不晓。武道天赋也是惊人,天下十大高手他应该能进前三,最重要的是这人不过刚刚进知名岁数!所以嘛,还是听说过的好!”
红莲听了澹台紫衣的话,大笑道:“江湖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不过我红莲得先掂量掂量,看看那拓跋迥够不够分量才成。”
拓跋迥对江宁城采取开放式管理,谁想进都成,不拦着。但你可别闹事,若闹事拓跋家会让你知道,天高,高不过拓跋家,地厚,厚不过拓跋家……
从拓跋家对江宁城的管理,便可看出拓跋迥这人很自负,自负到目空一切。拓跋迥有这个资格自负,敢到天下城问剑,又能活着回来的可就拓跋迥一人。
江宁城会稽酒楼,红莲边大口喝酒,边听小丫头讲拓跋迥的故事。
红莲没听过拓跋迥,可知道天下城啊。红莲知道就算鼎盛时期的自己,也不敢说能完整的走出天下城,所以对那拓跋迥更加感兴趣了。便催着小丫头继续讲……
能在会稽酒楼天字间喝酒,那可不是谁都有资格的,就算拓跋迥的九大义子也不行。澹台紫衣能坐在这里,皆因这酒楼便是澹台家的,而澹台紫衣又是澹台灭明最看重的那个,可以说澹台紫衣便是老爷子手上的明珠……
拓跋家,拓跋迥摆弄着手中夜明珠,面无表情的听着身后义子包阎王的汇报。
“傅青蛇竟然让澹台家的那颗明珠进了城,还有个老和尚?有趣得很啊!”
包阎王听了家主得话,不由叩首道:“我这就去擒下他们,为义父解忧,为老二报仇。”
拓跋迥捧着夜明珠回过身,笑着道:“这珠子多好看,若是在城里碎了,不只我会觉着心痛,会稽郡那老头也会心痛的!你想看老头在江宁城发疯吗?”
听到家主的话,包阎王再次叩首道:“是儿臣疏忽了,还请父亲大人重罚。”
拓跋迥继续摆弄着手中珠子,口中却笑道:“起来吧!一天到晚的就知道罚这个,罚那个,今儿又要罚到自己脑袋上了!这事没那么重,拓跋家提的起来,就让那小丫头好好活着吧。”
包阎王躬身退了出去,他已经明白家主的意思了,澹台家那小丫头可以活,另外那三个就不用活了。不过这事还得从长计议,得办的漂漂亮亮才成,毕竟这里是江宁城,还是要注意一些影响的,可不敢坏了家主名声。
江宁城很大,每天来往的人有很多,多到数不过来,这不又有二人进了江宁城。
“你不是要回崔家吗?怎么跑这江宁城来了?”慕品山疑惑的问道。
崔明道笑道:“刚刚得了母亲得信,让我先来江宁城转转,过些日子会有新的指示给我。”
慕品山转头望着崔明道,有些惊讶得问道:“广陵崔氏,不会由一个外姓女子做主吧?”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打我记事起,俺家就是我娘说了算。我爹是家主,我爹听我娘的,崔家自然我娘做主,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崔明道回的理直气壮。
最近这十几年崔家发展很快,而且也要比之前硬气,底气足了很多。就算面对拓跋家也敢说不,皆因一个女人,一个既漂亮又让人畏惧得女人,这个女人就是崔明道得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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