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上午,老百姓被京兆府的捕快搅和的不得安生,排查了一次又次。
老百姓意见大,牢骚多,也不是没有道理。昨日夜里那么大个事,用脚后跟想,也可知道,恶贼并非普通人。
既然不是普通人,又怎么会藏在普通人家。那些个不良人,就算再查上一千遍、一万遍,挖地三尺,掀了房盖。也甭想在老百姓这里查到半点有用信息。
其实这也不能怪衙门里混饭吃的,人家也是听命行事。捕快能查谁,高门大院里的官老爷和世家,借他们两个胆也是不敢去的。
捕快不敢冲撞当官的,掌权的,可刑部尚书郑经玄敢。这不,郑大人亲自带队到了万年县,挨个拜访了官老爷。
当然郑大人也是有选择性拜访的。比如军神府邸,郑大人就没去。再比如,兵部尚书家,他也没去。
几位尚书家不能去,独孤家也去不了,挑挑选选的,郑经玄就来到李家门前。
其实郑经玄就是来查李太平的,至于其他家,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
秦淮酒家死了三名宗师,掳走一名九品,拆了半间酒楼。从开始到结束,不到百息时间。
大兴城有能力这么干的不少,可敢这么干的不多。
大兴城毕竟天子脚下,做事情得有分寸,不能坏了规矩。
太岁帮和渭水帮斗了这么多年,死了很多人,二位爷不也没事。那是因为人家出师有名,算的一比糊涂账,到了官府也只能是扯皮的结果。
可昨晚那件事,却很没规矩,赤裸裸的强盗行径。这可不是常年混大兴城那些人,能干出来的。
有这份能力又初来乍到的,李家显然就成了最大的怀疑对象。要知道李家可是住着好几位宗师,而且主人在江宁城便认识了秦淮美人。
见色起意的事,这位年轻的李家家主也不是没干过。大兴城内可是传的尽人皆知。
郑经玄带着五百衙役跃过侯府,来到李家大门前。守门的老头直感头皮发麻,双腿打颤。
钱满仓迎了出来,青衫背剑匣的年轻家主也迎了出来。
李太平急忙上前见礼道:“小侄见过叔父,叔父这是……”
郑经玄板着一张死人脸,拱手道:“官家命本官搜捕恶贼,还请李寺丞见谅!”
这就是打官腔,不开面了。
李太平忙笑道:“大人职责在身,下官理应配合。”
说着,李太平转身望着钱满仓。
“愣着干嘛,还不快敞开了大门。”
九天飞狐冷中带媚,人间绝色。看一眼便会烙在心里,是不用盘查的。可其他人不行,那是必须挨个过一遍的,就连陈不问也不能幸免。当然,陈不问亮出郡主身份后,衙役们还是很尊敬的。
玉满楼除了书箱身无长物,当书籍被扔了一地后,那些个衙役便再懒得多看他一眼。
玉满楼苦笑着摇头,慢慢将一本本金贵的宝贝捡起抚平,规规整整的放进书箱……
查到崔明道和白云上时,衙役们可是点头哈腰的一副奴才像,某些个恬不知耻的衙役,甚至拿来了蒲扇给这位爷消暑解热。
这年头什么最好使。银子。
二两银子,这些个见风使舵的衙役们,便恨不得把眼前这位财神爷供起来……
人比人气死人,剑西来的待遇显然就没那么好了。
“姓甚名谁,来大兴城所为何事,昨晚你在哪里……”
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打衙役口中吼了出来。
剑西来也干脆,六个字就把衙役打发了。
“邓飞,访友,睡觉。”
活人不吐口,衙役又没证据,总不能无缘无故拘了去吧。可若是有了证据,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不,负责搜查赃物的衙役便抱着两个鼓鼓囊赛的包裹,来到郑经玄面前……
“禀大人,这是在屋内床下翻出来的。”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满眼的珍奇异宝,五光十色,甚是耀眼。险些晃瞎了李太平的双眼。
这些个宝物,可不是李家大郎的小身板能有的,就算隔壁侯府也拿不出几件这样的东西。
郑经玄依旧面无表情,可他的话却表情颇多。
“本官今日可是大开眼界了。震撼,真得是震撼!”
李太平也傻了眼,一副摸不着北的样子。
就在这时,一旁的慕品山脸色数变,冷声道:“哪里拿的,放回哪里去。磕了碰了,莫怪本姑娘剑下无情。”
郑经玄可不是吓大的,只见其板着脸说道:“慕公家里也没这些宝贝吧,品山就不打算跟叔父解释两句吗。”
李太平心中一凛,心道。姑奶奶,昨日夜里让你劫人,没让你劫财,怎么还见财起意了呢。现在咋办,赃物摆在眼前,岂非百口莫辩。
慕品山冷着脸,吐出一句话。
“这些都是本姑娘的,凭什么跟你解释。”
敷衍几句都没有,这就是不讲道理了,岂不是让郑大人下不来台吗。
郑经玄摇头道:“品山不想说,那我只能去问你祖父了。毕竟这些东西不说明白,我是无法像圣上交差的。”
慕品山打包裹中拿出颗龙眼大的黑色珠子,在郑经玄眼前晃了晃,冷声道。
“看好了,回去跟老皇帝说,就能交差。”
郑经玄根本不在乎交差的事,更不在乎眼前的稀世珍宝。他只是想借题发挥,将李家掘地三尺而已。
李家大堂,郑经玄喝了口茶,开口道:“不知李寺丞昨晚在哪,可成到过秦淮酒家。”
李太平笑道:“落日后,闲来无事便去了大理寺翻看卷宗,一直到今日天明才赶回来。大人若是不信,到大理寺一问便知。”
按正理,盘问到此,过场也就走完了。可这位叔父大人,却再次开了口。
郑经玄没接着李太平的话,而是忽然开口问道:“大理寺有几位宗师。”
“加上我四位。”
郑经玄再道:“昨日夜里,有几位。”
“就我一个。”
郑经玄放下茶杯说道:“李大人宗师修为,夜黑风高,想瞒过守卫跑个来回,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这话一说,李太平便诧异的看着郑经玄。心想,闹了半天,前面那些家都是走形式,到我这动真格的了,分明就是奔着我来的。
秦淮酒家跟我李太平八竿子打不着,郑经玄为何要怀疑我,这说不通。
“大人说笑了,下官可是没有大半夜四处游荡的习惯。”
郑经玄接着话,说道:“有目的的夜行,就不是游荡了。李寺丞若不拿出更有力的证据,是无法洗去嫌疑的。”
“大人因何怀疑下官,总不能凭直觉吧。”
郑经玄说道:“年轻人好色,李寺丞更是色胆包天之人。想必这一点,大兴城无人不知。那么见色起意,干出一些冲动事也不是不可能的。”
李太平笑了:“大人,我李家进进出出的绝色美人,可是比哪一家都要多,想必大人也是有耳闻的。”
“况且我家里现在就有四名绝色美人,下官可是没必要隔山片海的到别处寻美人去。”
郑经玄却摇头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闻不见的才是最香,更何况年轻人总是想多占多得。”
“大人有些强持夺理了。这是认准了,掳走美人的是下官喽!”
李太平本以为郑经玄会咄咄相逼,没想到这人却忽然起身,丢下一句话,便带着一种衙役离开了李家。
“例行询问而已,还请李寺丞莫要介意。本官还得排查其他家,就不打扰李寺丞了。”
郑经玄的做法,着实让李太平犯了糊涂,弄不清这位死人脸叔父,脑子里到底怎么想的。
郑经玄转了一圈直接打道回府,没有继续追查下去。因为,他想知道的,心中已然有数。
半日过去了,诗幼微的嘴很严,这一点很出乎李太平的预料。
李太平再次来到侯府密室,坐在封禁穴位的诗幼微面前。
“你不说,外面的守卫可是很高兴的。那些家伙如狼似虎,可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诗幼微被牛筋绑住了四肢,可她的嘴却依旧不饶人。
“奴家打小混迹烟柳之地,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若是太平觉得外面那些家伙不够劲儿,大可亲自上阵,看看姐姐会不会求饶。”
李太平不经意间,将手搭在诗幼微白玉的大腿上,便见美人猛地颤抖一下,不由挪开手笑道。
“嘴真硬!太平都无需找稳婆验身,也知幼微没经历过人事。”
说着李太平起身,唤来数名五大三粗的守卫。
“一炷香后,她若什么也不说,你们想干嘛,随意。”
“哐当!”
铁门再一次关上,密室里便多了些眼冒绿光的恶狼。
诗幼微苦熬这些年,便是想着有一天,完成老祖交代的事。她好找个疼她爱她的人,归隐山林。哪怕那人是个三野村夫,她也毫不在意。
这些年争强好胜,与厉夏斗的厉害,还不是怕老祖对她失望,而放弃了她。
天下城的人,一旦被放弃,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因为知道的太多。
她不但是天下城的人,也是离帮中人,大事没成之前,自由和生命都不属于她。
诗幼微也曾想过,没准哪一天便会死于刀剑之下,她早看开了。可是,让她屈辱着死去,她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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