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稽郡的澹台灭明,窝在老家快二十年没动了。这次出行,带着小孙子,便是想再培养出一个澹台紫衣。
小孙子不小了,啥都懂了,特别是见到美人,便要犯那口花花的毛病。
骑着高头大马的绝美女子,隔着车厢往里瞪了一眼,口中笑骂道:“呸。人不大,心不小!”
那少年郎嘿嘿一笑,望着车中皱着眉头的老人。
“我都说白姐姐不会生气了,白姐姐最疼我了!”
白衣女子摇头道:“你这小鬼头,嘴像抹了蜜,以后长大还得了!”
那少年郎又把头探出车外,嬉皮笑脸的说道:“白姐姐好好瞧瞧,可不小拉,能讨老婆喽!”
白衣女子,眯着眼伸出玉指轻弹……
那少年郎捂着额头哎呦一声,坐回车厢里。
只见年轻郎君转了一圈来到车旁,望着白衣小娘说道:“如何,搞不定那小鬼吧!”
“搞不定小鬼,我能搞定他大哥崔明道!”
白衣女子说着伸出玉指,只见崔明道策马闪开,一阵哈哈大笑。
崔明道和白云上,自打去年战事结束便结伴游历江湖,正巧碰见了前往大兴城的澹台灭明祖孙。
澹台灭明家的马车,并非一般富贵人家用得起吃得消的。
那四匹拉车的高头大马,可是铁摩勒启民大汗送的纯血战马,光这一路的精细草料,就得好些银子。
战马惹眼,任谁见了都要问上一句,车中何人,怎地排场如此之大。
澹台先生周游大乾的消息,很快传开了。这一路,甭管读书人还是江湖人士,见了都要躬身礼让。
这不,不远处的官道上,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站在人群中最前面的,是个浓眉大眼的中年男子。
只见其,向着澹台家的马车躬身行礼,却仍旧高出那些百姓半头有余。
“绿柳山庄,柳震。恭迎澹台先生大驾。”
俊美少年郎皱着眉头,朝着闭幕养神的老人家抱怨道:“祖父,又来人巴结你了!这么走走停停,咱们哪辈子能到大兴城啊!”
澹台灭明睁开眼,望着调皮不定性的小孙子,摇头叹气道:“自己的刀怎么就削不了自己的把儿!”
无怪老人家会叹气,这个小子调皮捣蛋口花花,可是不像澹台家人。这一路,他拎着耳朵没少嘟囔,可惜这小子左耳听右耳冒,愣是半个字也没听进去。
“还不扶我下车,澹台家的不能没有礼数。”
少年郎很不情愿的扶着老人家下了马车。这刚一下车,便抛下祖父跑到白云上马前,抢过缰绳拍起马屁来。
“仙子姐姐,让修儿给你牵马坠蹬可好?”
澹台修长得俊美,又是个会拍马屁的,这一路把白云上哄得云里雾里很是开心。要不然以白云上的性子,早已将这色眯眯的坏小子一脚踹翻了。
白云上微笑着白了一眼臭小子,反手将剑匣也扔了过去。
剑匣很重,对于没有学过武的澹台修来说,是个力气活。可这小子却眉开眼笑的,抱着剑匣闻了闻,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姐姐的东西就是香,比会稽郡的老酒还要回味悠长!”
白云上噗呲乐了,望着崔明道感叹道:“瞧瞧,这张嘴都要甜死个人了!”
“是啊!以后也不知道多少女子,要栽到这小子手中!”
牵马的澹台修回头道:“修儿,可就只有一个好姐姐,明道大哥可不许乱说。”
澹台灭明和众人见过礼,这才笑道:“途经宝地,惊扰到诸位,实在是老夫之错。”
柳震大笑道:“先生此话差矣。先生乃当世人杰,我绿柳镇百姓能有缘一见先生,那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只见柳震此话一出,乡绅百姓纷纷点头称是,更有读书人热泪盈眶,上前纳头就拜……
澹台灭明扶起那些学子,正容道:“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柳震笑道:“自打听说老先生要途经绿柳镇,这些个学子便睡不着喽!整日里蹲在官道两旁,守着先生的到来。”
“先生若是能到镇子里看看,庄子里歇歇脚,那就真是俺们绿柳镇的福气了!”
柳震话音刚落,便见澹台修跳着脚说道:“祖父不成……”
澹台修刚一开口,白云上就知道这小子准没好话,便纵身下马,一指点在臭小子的哑穴上。
澹台修转过头,哭丧个脸,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一旁的崔明道,莞尔道:“你那些个肉麻话,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这回可算安静了!”
澹台灭明望着众人期盼的眼神,只好微笑道:“恭敬不如从命,老夫便叨扰诸位了!”
迎宾酒楼没了往日的喧闹,格外安静。食客们很是注意言行,就算泥腿子也不会大呼小叫。
柳震包场给先生接风洗尘,为的便是给老先生留下个好印象。到时他也好开口,为自家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争取拜师的机会。
澹台灭明对绿柳镇的感官不错,老百姓日子过得可要比其他乡镇好了许多。
见不到让人添堵的事情,主人家又热情,吃食也还合口味,心情自然会好。
只见老先生望着柳震笑道:“我见百姓对你尊重有加,想来是做了许多善事。”
柳震有些羞愧的说道:“都是乡里乡亲的,帮一把也是应该的。更何况,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没少给乡亲们惹麻烦!我这个当爹的既然教子无方,也只能多为乡亲做些事了。”
说着,柳震借机召来柳仲元。
“不孝子,还不过来见过先生!”
柳忠元精神有些萎靡,很不情愿的跪下给澹台灭明磕头……
也不怪柳忠元无精打采,实在是这些日子把他折腾的不轻。
半个多月前,他被逮人剥光了衣服吊在书上,可是让蚊虫开了荤,好顿大快朵颐。
半月时间,柳仲元窝在满是草药味的房子里,浑身涂满了止痒的草药。可钻心的痒,依旧把他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这刚好没两天,又被他爹搬来的一屋子书,弄得焦头烂额。
今天他还得按照爹的话,给一个老头子下跪,他要是能笑出来,他也就不是柳家的败家子了。
澹台灭明扶起柳仲元,望着柳震道:“咱大乾朝可不行跪拜大礼,老夫可是受不起的。”
澹台灭明这一路行来,想要拜在他门下的学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柳震的心思,怎么可能瞒得过他。
柳震刚要解释两句,便听楼下传来吵闹之声……
“二位客观真是对不住,今日小店闭门谢客,还请多多见谅。”
白衣小娘望着座无虚席的迎宾酒楼,冷着脸说道:“都是客,为何要区别对待,难道说我们的银子就不是银子!”
店小二迎来送往惯了,那双招子亮着呢。眼前白衣女子美若天仙,还背着剑,一看便知不是好惹的,不由点头哈腰的赔不是。
“二位客观,要么这样如何。二位可以先到街对面的茶楼安坐,回头想吃什么我给二位送过去。”
青衫郎君刚要点头说话,便见身旁美人瞪了一眼,这话也就落进了肚子里。
“只要贵店给个合理的解释,我们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可若给不出,那就莫怪本姑娘不讲道理了!”
那女子的话传入酒楼之中,只见柳震皱了皱眉,便要起身。
却见同桌的俊朗公子起身笑道:“柳庄主莫急,外面之人实乃相熟之人,我这就去请上来一见。”
白云上见崔明道开心的样子,不由白了一眼,问道:“相好的?”
崔明道微微一笑:“相好的。不过并非本公子相好的,而是我那兄弟的。”
酒楼前,崔明道大步而出,望着眼前二人朗声说道:“广陵催明道,见过铸剑山九天飞狐慕品山仙子!见过,李太平大侠。”
老朋友见面,哪里需要如此客套,崔明道这么做显然是故意的。
只见慕品山皱着眉头,冷声道:“你这人啥时能不这么嘚瑟。大呼小叫的,怕别人不认得你!”
崔明道走上前来,拿胳膊肘拐了李太平一下,笑道:“兄弟可以啊!现在出门都成双入对,不避人了!”
“哥哥,你这叫什么话,能不能含蓄点!”
慕品山头也不回的冷笑道:“一丘之貉,无怪会称兄道弟!”
慕品山当先登楼。一袭白衣,冰山美人,可是把一众食客看傻了眼。
柳仲元看直了眼,他身子不痒了,可心始痒了。他这辈子就没见过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子,他觉得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出现了,他坠入爱河了。
柳仲元傻了,可有一个人没傻。只见,澹台修跳了起来,一阵风的跑了过去,仰着头眼中冒光望着白衣女子。
“仙子姐姐,我是澹台修。澹台灭明是我祖父,澹台紫衣是我姐姐。南海剑宗圣女是我干姐姐,天下四大公子的崔明道是我大哥。”
“说这么多,就是让仙子姐姐知晓,凡尘间也有奇男子……”
慕品山看着比自己矮上一头的小屁孩,她很想踹上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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