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杰重新回到了学校。是的,就在送走了胡梅园之后的第二天,他背着书包,穿着校服,骑着自行车,一副和平常毫无二致的样子。没有谁能看出它有任何的异样,没有谁能想到,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只是终日埋首于棋局和游戏的文艺少年,而是带着满腔复仇怒火的魔王。
不过陈少杰并没有将这份怒火表现出来,相反,他将这份心情埋得很深,很深……可是,他还有很多事情想要弄明白。来到了学校,走进那熟悉的教室,他以一个微笑和招呼宣告了他的归来,还是那些他熟悉的人,还是他所熟悉的气氛,唯独遗憾的是,在那个角落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环顾教室,看到了那个人——周茹冰,一切就是因她而起……陈少杰从她身边走过,他知道周茹冰在刻意回避他的视线,陈少杰没有管她,只要她还在这里,那就休想逃出他的掌心。现在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在某一个课间,他径自走出了教室,来到了校医室的门口。
校医大叔此时还是那副倚靠在门框上漫不经心的养子,一脸悠哉地摇着折扇,抽着香烟。对狱陈少杰的到来他并不意外,索德蒙萨将烟蒂随手扔到了走廊上的垃圾桶里,然后对着走来的陈少杰打招呼“嗯~不错嘛少年,我还以为你会躺一阵子再回来呢。”
“我应该继续称呼你索德蒙萨(Suedomsa),还是阿斯莫德(Asmodeus)?”陈少杰抬头直视着这位平常看起来和善而随意的校医大叔,用非常肯定的口吻说着,是的,如果只是把名字反过来这么简单的技巧,那么有一就会有二。他非常确信,这位校医的真实身份就是和父亲亚巴顿一样撒旦之一,淫欲之王阿斯莫德。
“啊,挺敏锐的嘛,好吧,进来说话!”校医的回答等于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他将陈少杰引进校医室,同时在外面挂上了休息牌,阿斯莫德冲着里面的房间喊了一声“娜塔莎,个我们拿点儿喝的来。”
“呃,冰箱里只有伏特加跟朗姆酒了,你要哪个?”两人在一张小桌前相对坐下,从隔壁房间里传来了娜塔莎活泼的声音。
“随便!”阿斯莫德扭过头,手一摆,然后转身看了看陈少杰“我想你现在的心情适合来一点儿够劲儿得东西,不是吗?”
“的确……”陈少杰也觉得,此时他的精神和身体上都需要一点点刺激,娜塔莎很快就拿着两大瓶伏特加走了出来。
“来吧,伏特加不加冰,战个痛快吧!”娜塔莎拿来酒的同时摆上了三只大口厚玻璃杯,然后自己也一脸兴奋地在桌边坐了下来。陈少杰重新打量起这名少女,娜塔莎毫不介意陈少杰的目光,反而凑了过去“怎么样?发现我的魅力啦?”
“重新介绍一下,我的女儿娜塔莎,虽然血统上不像你那么夸张,里面没有人类的成分,不过也是难得一见的成功的混血儿尼非丁——虽说有点后遗症,不过不影响大局。啊,说起来,我和亚巴顿还是同一天结婚的呢,呵呵……”阿斯莫德也明白陈少杰在想什么,于是直接了当地告诉了他答案。
在生物学里说过,混血儿是具有种种优势的,对于天使和恶魔而言也是一样,不过,混血的代价也是巨大的,成功率不仅极低,而且对母体的强度要求和伤害也都十分严格,除此之外还有种种不确定因素,可以说,混血儿的诞生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不过,陈少杰并不关心这些“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找上父亲!还有……”
“啊,我知道,我知道……”阿斯莫德竖起了手掌,他已经明白了陈少杰的心思,不过他没有先说话,而是将三只杯子里倒满酒“来,先干一杯!”
陈少杰没有多想,拿起杯子一口灌下,不过他没想到伏特加的劲道是那么的足,加上喝的太急,呛得咳嗽起来。
“唉……现在你的仇恨就像这杯烈酒,想要一口气猛灌下去的话就是这种结果哦。”阿斯莫德笑了笑,然后举起酒杯,满满一口口地将伏特加饮下,至于娜塔莎,她几乎是像倒水一样把酒倒进肚子里的……“那么孩子,你冷静一点了吗?”
“嗯……我知道了……”陈少杰明白了阿斯莫德的用意,的确,只是凭着一腔的怒火是成不了大事的,更何况,他现在毫无头绪,根本无从下手。是的,这也是它来寻求阿斯莫德帮助的原因所在。
“很好,那我告诉你,我和你的父亲实际上一直在被教会,被天堂追杀……啊……很无奈啊……不过相比之下,你们父子的价值更高一些。因为你父亲留个你的剑,还有你的这里……”阿斯莫德指了指陈少杰胸口心脏的位置“都是不得了的东西啊……嗯~说起来的话,那些故事说到明天早上也说不完呢……不过你既然来了,那我自然不能让你空手而归……唉,毕竟你父亲拜托我的事情我得依约完成啊……”
阿斯莫德说着,又把杯子满上,然后神情稍稍严肃了一些,他知道陈少杰的来意,因为现在的他已经拥有了权利与财富,还剩下的就是——力量!“不过,凡事都是有代价的呢……你准备好了吗?”
“当然!”陈少杰拿起酒杯一口气饮下,强忍着伏特加强烈的辛辣,和失去父亲,亲友离去的痛比起来,这种程度又算得了什么!他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不就是和父亲一样,得不断的战斗吗……尽管来吧!来多少,我杀多少!”
“唔~文艺派的我虽然很喜欢,不过狂野一点也不错哦。”娜塔莎则是在一旁起哄“喂,爸爸,你不是说我也可以出去走动吗?”
“你先等会儿再说……”接着阿斯莫德一脸认真地对陈少杰说道“好吧,既然你决心已定,那我会把你身体里的‘碎片’封印打开,能用到什么程度就看你自己的了……来吧!”
阿斯莫德张开时空领域,陈少杰看到,他的身上涌出了紫色的魔力,接着,阿斯莫德一掌重击在了陈少杰的胸口,那里顿时浮现出一个魔法阵,并且逐渐碎裂,消失……
“歼灭……湮没……角逐……”一个声音像是年老好战的斗士。
“收割吧……吞噬吧……”一个声音像是阴狠狡诈的刽子手。
两个声音在陈少杰的耳中交错着,然后,他感到意识一时间模糊了……等到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手上戴着一对镌刻着恐怖鬼面的精致银色笼手,握着一对锯齿刃的镰刀,他感觉到这两把武器就像是有生命一般在躁动,在渴望……
“这就是破灭者和收割者,接下来的事情就看你的咯。”
“我知道了……谢谢你,阿斯莫德叔叔。”陈少杰双手猛然一握,将两副武器收入了自己的体内,然后他看了看娜塔莎,此时她正因为半天说不上话而不满地嘟着嘴。毕竟有着同样的身世,陈少杰对她也不再心存芥蒂“娜塔莎,有空一起玩吧。”
“咦?这个神奇的展开,嘛,我能理解成你的告白吗?或者是求婚?”娜塔莎一下子高兴起来,凑到了陈少杰的面前“怎么样,要立刻结婚吗?嘛,不过老爸小气的很,估计没什么嫁妆呢,你不介意吧?”
“哎?”突然被娜塔莎这么一说,陈少杰倒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感觉她既像是在看玩笑,又好像是认真的。而娜塔莎已经抱住了他并且蹭了起来,更是让陈少杰不知如何是好,说起来娜塔莎这样黏上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过每次感觉都好美妙,而且还有股丁香花的味道……等等……我在干什么啊……
“行了丫头……你就不要添乱了……”阿斯莫德像拎起一直小猫一样将女儿从陈少杰身上扒了下来“总之,就这样咯……另外呢,我这只女儿你要是有兴趣的话,拿去也无妨啦……”
“什么嘛!你这是什么量词!你女儿我可不是什么东西哦!”娜塔莎被父亲拎在半空中手舞足蹈地挣扎着,不过阿斯莫德只是笑笑。
“哦,你不是什么东西啊……”
“不是啦,总之……爸爸什么的最讨厌啦~放我下来啦~”
看着这对父女,陈少杰心中不禁有种羡慕得想要落泪的感觉“谢谢,我先走了。”
“好啦,人都走了,放我下来啦!”娜塔莎抱着胳膊,一脸不高兴地被阿斯莫德放回了地面。
“你也真是的……难道要我现在跟他提你们之间婚约的事情?好歹看看气氛嘛……”阿斯莫德无奈地摇摇头“更何况,你有没有想过复仇之路上的他和你那将会是什么样的生活啊……”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我就是喜欢!”娜塔莎撅起嘴,一溜烟地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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