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抽签之前,林婉把丈夫叫过去,对他严厉提出了警告。
小李哥不敢搞怪,他可不想因为这件事情惹媳妇不高兴。
在比试之前,他特意回头去看林婉。
老婆的表情在提醒他,不许画不健康的东西,不许画不道德的玩意,所以,小李哥才会感到很为难。
见池风不肯离开,李木白了他一眼,准备作画。
先是在白纸上方,画出一个连一个半圆,满满整整的从白纸一端画到了另一端。
池风没有看明白,好奇的问道:“这是坟包吗?”
李木很鄙视的看着他,纠正道:“我画的是山,这些都是山,一座座大山。”
池风鼓着嘴,没有吭声。
李木画好了坟包,用笔在坟包下面,画了一条曲曲折折的线,也是贯穿了整个画面。
池风忍不住又问道:“这又是什么?”
“海岸线!”
池风的嘴巴紧紧抿住,生怕自己当场笑出来。
李木又在海岸线下,画出一个个西瓜皮,上面竖起了小三角。
这次没等对方来问,自己主动解释道:“这些都是帆船,漂亮吧!”
池风实在没有绷住,哈哈大笑。
李木没有理睬他,在每个西瓜皮下面,都画出一个之字形,池风笑着说道:“这又是什么意思?”
“帆船在走啊,荡出来的水波!”
说完后,李木将笔一扔,长长的嘘了一口气。
“我完事了,就这玩意,该你画了,让我欣赏一下你的大作。”
“好,你看看我是怎么画的?”
池风走到自己的画卷前,先用手在画面上虚量一阵,然后开始作画。
或执笔如飞,或慢勾细画,渐渐地,一副精美的山水画,出现在李木面前。
小李哥倒背着双手,摇头晃脑的站那欣赏。
再扭头看看自己的大作,不得不承认,姓池的小子确实有两下子,在丹青造诣上,能甩他无数条街。
李木不是小肚鸡肠的人,觉得的确不如人家,不禁赞叹道:“真是不错,很有大家风范。”
“你知道什么是大家风范吗?”
“我不知道,我认为你的作品就是大家风范。”
池风笑道:“谢谢你的夸奖,我怎么觉得我们不像在比斗。”
李木说话不过脑子,随口说道:“是呀,如知交好友,像是在饮酒作乐。”
池风的手停顿一下,随即苦笑道:“胡说八道,咱俩怎可能是知交好友。”
李木也不在意,不再搭茬。
池风懒得再画,十成构思只画出来五六成,却失去了继续创作的心情。
他草草收笔,自信道:“这样也能赢你!”
李木点头说道:“我信,这两场你赢了。”
结果不出所料,两幅画卷一起展示,一个虽草草收笔,但秀美山水跃然纸面。
另一个如同孩童涂鸦,观之粗鄙不堪。
以术法将画面复活,在池风的那幅画卷里,但见青山连绵,仙雾缭绕;绿水汪汪,微波荡漾;牧童骑牛,笛声悠悠;船边渔翁,独酌垂钓。
好一幅诗情画意。
再看小李哥那幅画,坟头上冒着青烟,水中的西瓜皮一个个挣扎着沉入水底。
李木强自辩解道:“哥这是水里淹死岸上埋,一条龙服务,包你满意!”
池风哈哈大笑,眼神中充满了自负和嘲讽。
李木有四场垫底,连输两场倒也不怎么担心。
林婉也是很满意,虽然输掉比赛有些不爽,但丈夫没有胡来,听话的态度还是令她感到很欣慰。
她并不怎么在乎输赢,那些世界石本来就是身外之物,给他又能如何。
就当自家没有去过那处秘境,舍去它也就是了。
场地内,两个人继续比斗,紧接着是第七场比斗,这场是斗棋艺。
看到这个题目后,李木暗自感到高兴,。
他的三位夫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五公主更是没的说。
咱作画没办法作弊,下棋可以作弊,这局相当于四个人和一个人斗,那还不手拿把掐的赢。
比试开始,李侯爷开始频频扭头,看向自家高台。
林婉她们先是偷偷给他打手势,后来干脆站在高台边,毫无顾忌的指挥战斗。
评判台上,众评委眉头大皱,却是无可奈何。
规则规定不许出言干扰比赛,没说不许比划手势,人家这么做没有犯规,他们也不好出面制止。
结果毫不例外的输了。
四个女人还下不过一个池风吗?
当然不是,单拎出来一个,都不见得输给池风,但合在一起,那就是必输无赢。
至于原因,很简单。
首先就是打小抄传纸条最忌讳多人传一人,多人的答案如果不统一,让学困生很难决定抄谁的。
几个女人的下棋风格完全不一致,对每一步的见解也不禁相同,你让小李哥听谁的?
心烦意乱下,很容易下错子。
还有一点就是,你指导李木这种大棒槌下棋,一定不能比划术语,要比划大白话。
简单的说,你告诉他这枚棋子放在哪里就可以了。
你比划什么尖、长、立、挡,他能看明白吗?
刚开始还好,越到中盘越乱,几个人动作各异,把小李哥烦得不要不要的,干脆把棋盘一推,认输了事。
小李哥连输三场,局面上的优势已经不那么明显了。
本方看台上,一直比较轻松的气氛,开始变得紧张。
李木却是不以为意,他不相信九场比赛一场打斗都没有,只要有一场打斗,他就能送池风上西天。
如果所有题目都是文比,那他只能自认倒霉。
李木认为自己的运气一直不错,九选一的概率,不至于那么悲催。
第八场比赛的题目出来了,小李哥立刻傻眼了,这场比赛的内容竟然是跳舞,以舞姿优美判断胜负。
李木是真的傻眼了。
太他娘的邪门了,竟然连出八场文斗题。
而且,比试内容都是他的短板,什么捏泥人、作画、下棋,这又整出来跳舞。
这不是难为他吗,他哪会跳舞,最多就是老年迪斯科水平,难登大雅之堂。
小李哥突然觉得,是不是有人针对他,故意设定这些题目在为难他。
他大声嚷道:“不公平,不公平,姓池的多才多艺,我不会跳舞,我怎么可能比过他?”
评判长沉声道:“李公子,所有的题目都是随机产生的,并非事先定好。
不妨告诉公子,老夫还见过比这更不公平的赌斗内容。
双方也是根据题目正常参加了比赛,从来没有人提出来不公平!
只要走进赌斗场,就要接受一切可能发生的结果。
按照赌斗场的规矩,公子若是拒绝接受比赛题目,老夫只能判定公子输掉整个赌局。”
李木冲老者连连摆手。
“老丈勿怪,我头一次和别人赌斗,不知道规矩,我只是随便说说,不就是斗舞吗,我跳就是了。”
老者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
池风自负的笑道:“李兄,还用比吗,要不,我们直接斗第九场,一场定胜负,你看如何?”
“切,别以为我不会跳舞,老子也是多才多艺,不光只会捏泥人!”
池风的脸色有些发白,警告道:“你要做什么,你要是敢跳污七八糟的舞蹈,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李木觉得莫明其妙,不屑道:“你不会放过我,咱俩指不定谁放过谁,不要那么自信好不好。”
池风正色道:“不是自信的问题,反正你不许乱跳。”
李木白了他一眼,反驳道:“用你决定我跳什么舞吗,你未免管的太多了。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跳那些污秽的舞蹈,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呐。
实话告诉你,老子舞技高超,会无数段舞蹈,随便跳上一段就能赢下你。”
李木在吹牛,他哪会无数段舞蹈,就会一段,还是为了哄媳妇高兴,被娘娘逼着练习了一段双人舞。
反正吹吹牛有益于身体健康,池风也不清楚底细,螺号声声,那就是一个吹。
池风知道他在吹牛,也懒得与他做口舌之争,微笑道:“那我一定要好好欣赏一下,希望你的舞姿能让我惊艳。”
李木未置可否,惊不惊艳他倒是不关心,他关心的是怎么能赢,真要是把那些世界石都送给对方,他肯定舍不得。
可能有人会说,少给一些,或者耍无赖,难道不行吗。
当然可以,你哪怕说里面什么都没有,人家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池风并不知道石缝里面到底有什么,无论李木怎么说,他不信也得信。
但是,说谎需要前提条件,那就是没有赌斗,没有赌斗的时候,你想怎么说都行。
有了赌斗,那就不行了。
双方只要决定赌斗,压上的可不止是筹码,还有彼此的信誉,不怕信誉受损,那就随你便吧。
投机取巧、鸡鸣狗盗之辈,注定会名誉扫地,不会有太大的作为。
这可不是短期影响,而是一世的污点,对于长生者来说,谁愿意轻易的遗臭万年。
因此上,无论是神族或是妖族,都会尽量要求自己做到坦荡为人。
我即使坏,也是坦荡荡的坏,我哪怕缺德,也是坦荡荡的缺德,在诚信方面,没有谁敢轻易的缺失。
人可以无义,但不可以失信,这一点,是神妖各界共同的道德标准。
所以,小李哥只会绞尽脑汁的想赢下比赛,从未想过要赖账。
当然了,必须耍赖的时候也不能含糊,这个问题只能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了,没有一成不变的约定。
李木现在就想耍赖,他打算利用规则漏洞,为本方获胜增加砝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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