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凌空一跳展开御风术。
当日对抗刺客门,他强行施展巨蛟破云枪中的兽元导致身负重伤,现在功力也只有寻常七八。是以御风术自然不可同高手相比较,却也不差,几个起落,人已到达台下。
嘴里仍不忘喊道:“敖某来也,何人敢对轩辕陛下无礼……”
最后一句落下,人已拾阶而上。
深呼一口气,整了整衣冠,忽然朝鹿野拜倒:“轩辕陛下受惊,敖如真来迟一步,望陛下恕罪则个!”
鹿野一愣神,他怎么自动现身?旋即朗声道:“不必多礼。”
心里却在责怪他为什么要现身,此时他们已经成为众矢之的,敖如真此举无异于往刀口上跳,这个笨蛋。
不过内心又一阵暖意,他不惧危险依然现身出现,这番举动着实令鹿野感动。
敖如真又朝西沐阳行礼,最后才不情愿也似给帝舜行躬身礼。
他这是摆明鹿野比帝舜身份还要尊贵。
龙族众人一看到敖如真立时哗然,敖允与敖诫面面相觑,想不到敖如真这个龙族罪人居然敢出现在此。
“逆贼敖如真,还有胆来此。”敖允喝道。
“大哥三哥。”敖如真声音一软。
敖诫戟指敖如真怒道:“不要叫我们,你已被龙神驱逐出族,从今往后不再是龙族之人。念在往日旧情你跑了便罢,没想到还敢公然露面,并且与叛贼一伙,这是你自寻死路。”
敖如真身子晃了一晃道:“我是冤枉的,我并没有悔婚逃跑,其中……有些误会……”
他情知此时再出言辩解群雄也难信服,可也不能任凭污名挂头,默不作声。
共工忽然道:“敖公子出身显赫本有大好作为,外人艳羡不已,却不料做出忤逆不道不孝的事情,险些祸及龙族,这事闹的纷纷扬扬,你道稀松平常之事。眼里还有乃父乃母么!”
帝后娥皇双袖一展,走下座位,环视一圈,道:“诸位暂且收手。此事牵扯公主与敖公子,本宫作为若瑶生母,对敖公子悔婚一事也难以理解,深感愤怒,望敖公子解释解释!至于其它事,待本宫问完话再说!”
她虽然语气冰冷有怒,却不是真的责备敖如真。
因为联姻之事妹妹女英极力撮合,若瑶虽是公主但身有异疾,能有男子娶她已是福分,作为母亲深感欣慰。但前几日妹妹忽然来告龙族四公子得知公主有疾悔婚逃避,若瑶得知内心大受刺激,导致旧疾复发……联系后来发生种种事情,此刻敖如真现身,无论如何也得问个明白。
帝后作为若瑶生母,此时发话,群雄倒也暂时按兵不动。
敖如真也不是愚钝之人,察言观色,已猜出帝后娥皇话中意,急忙道:“遵命!”
“几日前我奉旨前来帝都迎娶若瑶公主,只见到帝妃……”
当下将帝都面见帝妃女英一事说讲出来,又把途中遇袭简单道来。
敖诫腆着大肚皮,忍不住恼道:“还敢狡辩!你以为……”
帝后娥皇凤眼怒视,威严道:“放肆!”
敖诫登时吃了一瘪,不敢再说话。
“本宫确实未曾见到敖公子。不过陛下与本宫以及公主一直帝都宫中,公主也不曾离开过,更遑论去昆仑求仙草。敖公子倘若胡编乱造蒙骗本宫,应当知道后果。”
敖如真作揖道:“敖某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胡编乱造毁婚冒犯公主,况且我决计不能作出坑害我父我母大逆不道之事来。我所说句句属实,如若有假,天雷轰顶!望帝后明察。”
其言信誓旦旦,其态凛然不卑。
帝后娥皇转而冲帝舜道:“陛下,吾儿若瑶遭受龙族毁婚蒙受不白,今日敖公子在场,陛下当为若瑶主持公道。是非曲直,将妹妹召来,当面与敖公子说个清楚!”
群雄自然知道她说的意思,把帝妃女英召来,与敖如真当面对质。
其实帝后娥皇心里突突狂跳,最不想听到的还是听到了。妹妹帝妃女英,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帝后也绝非全然相信敖如真所言,但联姻由女英撮合,又由她相告帝后,说敖如真得知若瑶真相逃了,种种迹象不由得她不去怀疑。
作为公主母亲,作为帝妃姐姐,她都想弄此事。
帝舜还未说话,敖允抱拳作揖,道:“启禀陛下,这个龙族罪人与白马余孽串通一气,趁着轩辕大会搬动是非,扰乱人心,任凭他们怎样狡辩无非就是拖延时间延误时机破坏大荒大事!”
群雄当然知道他所说的大事指的正是禅位一事,时近正午再拖不得。
“大哥你……”敖如真万万想不到同父异母兄弟如此绝情。
郁垒见机道:“龙族大公子可不念兄弟之情,四公子问问他刺客门杀手是谁指使的,看看你的好大哥心虚不心虚!”
闻言,敖允与敖诫浑身一震,敖如真却是险些一头栽倒。
刺客门竟然受大哥三哥指使,要让他死!一念至此,浑身凉透,骇然而怒。
帝后娥皇正要斥责,谁都没注意到共工碧眼一翻,帝舜截口道:“尔等趁寡人有疾阻挠传位大事,为的正是叛军好推翻大荒帝都再让生灵涂炭。现如今妖皇环伺,叛军作乱,你们几个居心叵测,该杀该诛,替天行道也要剿灭尔等!”
共工暴睁双眸,喝道:“陛下有旨诛杀乱贼,重重有赏!”
帝后娥皇再斥责阻拦,群雄也不闻不顾。
台上群雄以及台下民众此时纷纷高呼:“剿灭乱贼!”
纵然他们有怀疑白马将军冤案的也随波逐流,因为傻子也看的出来,郁垒几人成为众矢之的,群起而攻之。
鹿野气得真气舞动,心下阵阵悲愤。
以前听闻白马鲧事迹就视其为大英雄,为其感到不公平,现在已然接受了白马鲧为父的事实,想到家仇,看到共工等人得意的笑,一股冲天愤恨油然而生,将心底害怕的恐惧冲击的荡然无存。
几名玄水士兵摩拳擦掌冲将过来,主公下令便欲上前拿住叛贼,首功一件。
他们能随水神登轩辕台自然比一般玄水士兵勇猛果敢,丝毫不惧乱贼实力。
鹿野悲愤填膺,正好拿这几人出出气。
面对玄水士兵一齐发难,不理会他们招路,凭借卓然真气,集聚双手,排山倒海也似,“嘭嘭嘭”,那几名玄水士兵应声弹倒。
此时他心境与以前不一样,又恨又悲,是以打出来的真气不由凛冽往日,虽没有下死手,也与其无异。玄水士兵登时腿折臂断,不停哀嚎。
忽听郁垒在一旁道:“怕不怕!”
他胸膛起伏,转首看见郁垒镇定关切的眼神,昂然道:“大丈夫有所惧有所不惧。”
郁垒颔首,果然没看错他。
群雄眼见鹿野一击便伤了玄水几名好手,惊诧之下,手上便顿了。
“青光流!”
凡是见识过白马鲧绝技者,再无怀疑。
“哈哈无耻宵小之徒怎敢尔!”
突然金光大闪,相繇霍然出手,直取鹿野头顶。
世人有传相繇与共工联手杀了白马鲧,鹿野见来人正是“杀父仇人”,青光流大耀青碧色光芒,一记青芒射出,正架住相繇汹汹来势。
青金两种真气撞在一处,酥麻震痛从手心袭来,好像赤手打在一块坚硬如铁的磐石,又像一块巨石压顶。
鹿野一声暴喝,相繇脸上生起一种讶异,一道后浪推前浪的气劲伴随着鹿野丹田气海青光大盛而至。
想不到这小子的真气源源不断,看来白马鲧确实把真气全数给了他。
相繇冲天而起,右足尖蹬在鹿野掌心,鹿野只觉喉咙里腥甜,脚下已不由退了三步。
西沐阳喝道:“老夫来会你!”
奔着相繇未落的身影而去。
共工传音龙族敖允道:“对待龙族罪人,还用外人出手么?”
敖允当即道:“请水神放心,龙族绝不会偏袒。”
共工满意点了点头,脚下不停歇,边走边道:“困兽犹斗徒劳罢了,待本座送你一程。”
郁垒知道他的目标也是鹿野,闪身上前,突然高呼一声:“现在还怀疑他是白马将军的儿子么!”
目视共工,声音洪亮,传之遥遥。这句话又不像是说给他听的。
共工愣了一下,脚下忍不住一停,郁垒诡计多端,不容大意。
但没见异常,也未听有人回应他,冷笑道:“门神穷途末路还要虚张声势……”
眼下他只想尽快剿灭这几人,就算郁垒还有手段,也是插翅难飞。
敖允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往身后看了眼,龙族中一个名为敖平的长老心领神会,面上挂着邪笑,注视着敖如真。
敖如真撞上敖平毒辣阴狠的眼神,不由倒抽一口凉气。敖平这人心狠手辣向来与敖允走的亲近,难道他要对我痛下杀手!一股寒意直冲上来。龙神也是这个意思么?心念陡寒,又惊又怒又悲交织着。
弱水凝望着鹿野,心思却揪着,可是此情此境,她又不能出手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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