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开阔的平地上,一排排的土木房子规则排列。房子不远处,一帮精赤着上身,汗流如注的男人们,排着整齐有序的队形,整齐划一嘿嘿哈哈的演练着一套不知名招式。
临着河边,有一木制凉亭,做工没好到哪里去,但也说不上粗糙,还算不错。王言在躺椅上舒服的瘫着,一手夹着没有过滤嘴的哈德门香烟吞云吐雾。身边一帮老烟泡,见天的拿着烟杆子抽旱烟,他不抽就感觉差点儿意思。不过他不喜欢抽旱烟,更不想抽大烟找刺激,所以特意买的完香烟。吞云吐雾,动作不停,在旁边充当桌子的木桩子上摆弄着茶具,给跟他一起享福的把兄弟朱开山斟茶。
这茶具、茶叶、香烟,具是先前去冰城买回来的,当然他大老远,跑了六百多里路,肯定不是过去买茶叶,主要是买枪。
用着金大拿兄弟俩的多年积累,以及独山龙的家当,王言带人到冰城通过那边的老毛子联系上了倒卖军火的,买了七十条水连珠以及子弹。也就是沙俄生产的莫辛-纳甘,使用简单,结实耐操,容弹五发,7.62毫米步枪弹,威力大,射程远。后来在朝战场,崩死二百多人的,就是这把枪。
比汉阳造强的不是一星半点,装备上这款枪,手下土匪的战斗力瞬间上了一个台阶,隔壁山的土匪,山下的官兵,问题不大。
之所以只买七十条,倒不是他不想多买,而是现在做军火买卖的心黑,是单纯的卖方市场,人家说多少就是多少,爱买不买。要不然他那些金子,正常价格来说,弄个百八十条的不成问题。这还是因为日俄战争的关系,枪都是二手的,不用想就是军官报战损觅下的,要不然他买五十条都费劲。不过虽然没能多的买枪,但是子弹买的却是足足的,没事儿放两枪听听响,完全没有问题。
买枪也是一时的权宜之计,最后肯定是要自己建设军工厂的。当年他的皇朝主宰的华夏帝国,工业制造可是他带着一帮子大匠一点点从无到有发展起来的。所以现在的这个时候,他不需要天才,当然天才也不会跟他一个土匪头子混,他需要的是懂专业知识,能落实他命令的人。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年月,懂这些专业知识的,在一定程度上来说,已经是这个年代的杰出人才了,那也不是好找的。
不过现阶段倒是也没有太过急迫,还不到高端制造的时候,先造个子弹生产线就够用,弄一群铁匠、木匠也就够了。就是想造枪,王言带着他们也能弄出来,时间长短的问题而已。
而这过程中,理所当然的,他对手下的八十多人展开了残酷的训练。怎么也要有最基本的军事素养,服从命令听指挥,才好干正事儿。
练兵么,他很拿手。经过多年钻研,当初一代宗师中的那一套锤炼体魄、杀人性命的王氏军体拳早已经改的不像样。虽然还是没有药材的大补,是氪命的招法,但是锻炼效果、杀伤力均有很大的提高。
这些人又都是土匪,他可是一点儿不惯病。毕竟这年月活的都不容易,上山从寇都有理由,他当然理解,想活着有什么错?但并不值得同情原谅。现下的神舟大地,旱灾、水灾、蝗灾、瘟疫,谁比谁容易?他可同情不过来。所以尽管有损身体本源,折寿十多年,还落下一身伤病,对一群土匪来说,未尝也不是一种幸运。
跟着他,那是真的吃肉,跟别人能行么?虽然搞不好就死了,但也享受着了。所以总结下来就是,爱死不死。
实际上他也并没有打算让这些土匪服役多长时间,跟着他干个十多年,没死的也就可以退役了,还是能过几年好日子的。
锻炼的效果好,除了氪他们的命,对他这个大当家的影响也就是钱财了,消耗的食物非常多。毕竟没有药材进补,就只能靠多吃饭了。不过买粮买肉的那些钱,对于守着金坑的王大当家来说,实在九牛一毛。
在他当上土匪头子的一个月之后,金厂里成功的出了金。再加上有几个贼心不死的,被当着一群淘金客的面好顿收拾,最后死状极惨,慑住了一群人的小心思,以及王大当家提高了伙食标准能见着荤腥。秉着多劳多得的想法,一群人没日没夜的开始干。
这里的沙金含量还是挺高的,大概在九成左右。王大当家找人过来专门干着提炼沙金,制成金条的活计。近两个月来,均下来每天的出金量差不多在六十两,提炼过后能剩下五十两左右,一天五根大黄鱼,正经的好买卖。
官府早指派了大柜,大柜又弄了把头。不过他们来到现在还没见过金子呢,因为刚来的时候就被王言给绑了,并且在半个月后,送给了他们全家老少的生活照,供他们寄托对家人的思念。
朱开山从头经历的,他的好兄弟也没瞒着他,自然什么都知道。抽着只在京城抽过的洋烟,喝着上好的今年新出的明前龙井,他很羡慕……
不得不承认,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仍,光有血勇不够,还要有智慧,有学识。当初他跟贺老四要是有这能耐,大清早都亡了,还他妈能混到现在这份上?现在这一百多条枪,八十多个人,方圆五百里绝对没有对手,包括外面堵截的那一伙官兵。更不要说这些土匪经受的是什么训练,他可是眼看着的,不服不行啊。他确实不行了,还是老老实实的等到年底回家种地吧……
看着一帮咬牙切齿锻炼,比官兵都要强的多的土匪,朱开山吐了口烟,美滋滋的喝了口热茶:“这洋烟确实比我那老旱好不少,就是劲太小了点。兄弟,还是你厉害啊。”
王言晃悠着躺椅,摆了摆手:“没有用,这才哪到哪啊。那俄国人跟小鬼子的战事你也知道,两边上百万人打仗,咱们这点人也就是人家一轮炮的事,还早着呢。”
朱开山是头一次听王言拿俄国人跟小鬼子说事,忍不住的问:“兄弟还有此等想法?”
“我感觉大清要完了,眼睁睁的看着老毛子和小鬼子在咱们的地盘打的你死我活,这可是满清祖地,起家的地方,搁咱们身上,那就是祖坟都让人刨了。这些年水灾、旱灾、蝗灾、疫病,流民遍地,之前太平天国闹了一次,你们又闹了一次,为什么闹?还不是活不下去,官老爷作威作福,给洋大人舔臭脚,被人家打的没又脾气。”
“从道光年开始,这个条,那个约的,赔完了这个赔那个,你说现在清廷还有多少气数?我观小鬼子亡我之心不死,听说那边新上来的什么天皇励精图治,要是没有那几下,也不敢跟老毛子干,前一阵子不是传说小鬼子在海上把老毛子的舰队打的全军覆没嘛。他们能老实了?以后肯定是一大患。不管什么理由,弱才是根本。现在兄弟我走到了这一步,还是早做准备的好。不说什么驱除鞑虏的话,保住咱们的小命也是好的。”
朱开山没那么远的见识,但是他怎么也能看出来外面没好人,虽然他好兄弟的说法有些悲观,但也不是没有道理:“你快拉倒吧,就你那两下子,到哪都能活的好。认书识字,武艺高超还会练兵,连洋人的鸟语也是说的叽里咕噜的,还有一手的好医术,三副药喝下去我就感觉这身体轻快不少,肯定是有效的,你这文武双全的,还愁保不住命?真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把家败成那样的……”
“能活命和活的好是两码事,站着活和跪着活那又是两码事,虽说咱是穷苦人,但这腰却做了病,什么都行就是不会弯,你说愁人不愁人。”
两人对视一眼,放声大笑,笑的畅快。
笑过之后,王言突然大喊一声:“于震海!”
“到!”远处站前排练武的于震海立时停住动作,站的笔直,是标兵,王老五头号走狗。
“去,抽狗剩子。”
听到是自己的名字,叫狗剩子的土匪立马站的笔直,他知道为什么抽他,刚才俩人放声大笑,他没忍住瞟了一眼,就被他的大当家看到了。
其他人就跟没听见似的,该干什么干什么,看都不看一眼。这是杀出来的威势。练的这么狠,不可能没有人抱怨,甚至不知死活的挑衅,煽动他们造反。在被王言当着他们的面,给上了几个刑,让他们开了眼之后,就再也没人抱怨了,都往死了练。
再一个也是新当家不错,虽然狠辣,却不残暴,而且对他们也不错。每个月都给发不少饷,在家盖房置地过日子肯定够,吃的好穿的也不错,而且偶尔的还有休沐,让他们出去到附近的镇上逛逛窑子,这在以前哪敢想啊,听话卖命死了也值。
眼看着于震海过去狠狠的抽了三鞭,王言喊道:“行了,军体拳就到这里,休息一刻,端枪半个时辰。”
一群人听话的停下动作,默默的走到一边的几个大水缸那里排队,喝着一早烧的凉白开。而后拿过枪以及拴着绳子的石头,按照队形做好,跟着身边的人嘻嘻哈哈闲聊。
王言不管他们,转头看着好兄弟:“老朱大哥,我给你的药可不能断了,你早年损了根基,现在还好,过两年那就是大病了。经过我给你针灸,再喝上几个月的汤药,基本上一些暗伤都能养好。等到时候我再给你弄一些温补的药,教你一套养生的拳法,按照你的体质,活个八九十岁问题不大。”
他的主要目标就是让朱开山活的久,现在三十九,不算他对历史的影响,让朱开山再活五十年就是成功。
“认了你这个兄弟啊,我才知道什么叫能人。放心吧,我也想多活几年,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能活着谁想死啊。再说兄弟你这好大事业,我也得看看你到底能走到哪一步不是。”
“那你且活着呢。”
朱开山哈哈一笑,转而问道:“今天晚上的行动都准备好了?”
“有什么准备的,你不是没看到咱这实力,就牛头领那些臭鱼烂虾,旦夕可灭。就是那些官兵,不懂事儿断了咱的财路,也得弄死他们,大不了金匪变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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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金匪,就是像他这样,占着矿,闷声发财,平时不找事儿的,也是东北绺子的起源之一。他口中的真匪,就是打家劫舍,专门跟官府对着干的。当然他话是那么说,但他肯定不会承认自己是土匪。
跟土匪混了三个月,不是没有人让他搞个响亮的匪号,他当然不可能那么干。这个时候,就是发展,没有上赶着露头的。再说了,他不是土匪,要什么匪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他就是王老五。
还有那些什么土匪的黑话,虽然以前没接触过,但他是一点儿不想懂,浪费精力。谁敢跟他王大当家盘道,那真是阎王爷面前上吊。再说他手下都是专业土匪,业务精熟,都懂,根本用不着他学那些个没有用的。
朱开山哎呀一声感慨:“拿下了牛头岭,再把这五道沟周边清一清,不声不响的每天数着金条过日子,好啊……”
王言的枪法他看过,五百米外打蜡烛的选手,他不是担心输赢,其实他想问的是更具体的伤亡。但看他好兄弟的意思,不光对面人的死活他不在乎,自己这边拿金子养出来的好手他也不在乎,那还问啥了。而且他当初看王言教他们那一套什么军体拳的时候还想学来着,结果好兄弟淡淡的告诉他折寿……这才有了给他看病开药的事。
“你告诉我的那些金脉还没采,具体怎么样还得以后再说,现在想那些太早。未思进,先思退,当务之急还是想好退路。就着现在金子淘的好,本大,我最近琢磨着做点买卖,万一要是金子都淘没了,这么多人吃马嚼的,也好有个退路不是。”摇了摇头,王言笑着说:“晚上你去不去?放两枪耍一耍。”
“放枪就算了,我跟你去涨涨见识,看看这帮人练了三个月到底是个什么成果。你刚才说想做买卖,我倒是可以给你介绍一下。”朱开山喝了口茶水,迎着好兄弟探究的眼神笑道:“咱们元宝镇上有一家春和盛,知道吧?”
“嗯,你说。”
“他们现在的那个掌柜的叫夏元璋,说来也巧,你嫂子带着孩子闯关东过来的时候,跟他做的就是一条船,正好当时老毛子跟小鬼子在海上交火,受到波及,把他的东西都震到海里了,是没吃又没喝啊。是我们家老三给了他半张煎饼,喂了水,这才活着上了岸。后来他们搭伴一起,从旅顺到了咱们那元宝镇,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了。我家的老二老三正跟着学徒呢,要不等今年回去的时候,我介绍给你认识认识,具体的你们再商量?”
夏元璋?也不错。是个明白人,就是好装比,有些不知道自己姓啥。抽大烟的时候,说什么年轻的时候嫖过堵过,说戒就戒,然后算上最后赌上身家被玩了一把,被大烟坏了的身体承受不住,嘎嘣一下没了。估摸着朱家老三朱传杰还是挺伤心的,毕竟夏元璋就那么一个女儿,他们俩青梅竹马,结果马上到年纪结婚了,老丈人的家财一把玩没了,那能不想么。
不过这人还是可以的,也没坏老朱家,对朱传杰也是真的尽心培养。至于抽大烟,虽说想抽的人拦不住,但是王言可以帮他戒了,也能送他解脱不遭罪。而且稍加引导,不一定还抽,是个好的代理人。
“行,那就这么定了,等回去的时候见一见,我跟他聊聊。”
其实按理来说,王言跟朱开山是把兄弟,人家还把金脉图都给他了,早就该放人家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了,但是王言不放人,就是要等到年底。倒也没别的原因,一来是把病根子给祛了,再调养调养身体,另一个就是每天接触接触,拉拉关系。要不然再是把兄弟,这年月再是守诺,拢共认识那么两个月也白费,就拖着……
绑着石头端了一个小时的枪已是中午,因为晚上要扫了牛头岭的原因,除了外面巡逻把手防止淘金客运金跑路的人手以外,剩下的土匪吃了午饭直接睡觉,养足精神,晚上荡山扫匪。朱开山也跟着一起睡觉去了,准备好好的看看热闹。
王言吃了午饭后,到远处单独的一排大木屋里,这是做子弹的地方。里面十多人忙活,做弹壳的,弄弹头的,还有其他什么装配火药,弄底火,人工检查子弹良品什么的。
冲压的机器都是他带着铁匠开炉炼好了钢铁,现抡出来,打磨组装的,算是半自动生产线,也是刚弄出来的。这种人工做子弹没比他跟老毛子那买便宜多少,搞不好还贵呢,毕竟现在铜价高的厉害。算是自给自足的开始,起个步总是好的。
看完子弹的生产情况,王言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坐在实木桌子前,拿着毛笔润了墨,稍作思考,在已经裁订好的空白书册上写了起来。
写的当然是他满脑子的星辰大海,毕竟这会儿没有电脑,他只能手写,正好练字。这一次他也不知道具体要呆多久,但肯定不短就是了,估摸着怎么也得到打完了小日本才好走。在不考虑他大发神威的情况下,那就是四十年。这要是忘干净了,那可太操了。必须写完随身带着,时时复习,不能一番辛苦东流。
反正这玩意儿就他自己看的,字写的也随性,各种写**着来,随意变换,在这娱乐匮乏的时代,是个打发时间的好方法,挺不错……
晚上,吃过了晚饭,解决了吃喝拉撒,待到天色黑下来,王言跟朱开山兄弟俩一人扛着一条枪,缀在六十名训练三月初成阵的土匪之后。
一路急行军,只有密集却故意放轻的脚步声,以及踩在草上的唰唰唰,没有一人说话。
牛头岭,顾名思义,因其远看形似牛头而得此名。按照位置来说,老金沟是在剌子山跟牛头岭之间。林中虎那一窝子土匪藏的同样深,摸了好久才找到的,距离他们所辖的那一处金坑有八里路,而两个金坑之间还有二里路。王言他们新搬的窝因为方向不对,还多了一里路,整个的算下来有十多里,还都是山路,扫匪也不容易……
很快的,差三里到土匪窝子。随着前边的于震海一声令下,队伍瞬间散开,三三一组扎进了林子里,眨眼间没了影。
地方早都摸好了,本身这些人又高强度的练了三个月,王言的要求是尽量少死人,尽量少放枪,拿下这个林中虎,算是提高难度吧。至于死人,朱开山想的不错,他真就没拿这些人当回事儿,再说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王言不躲不藏,带着朱开山大摇大摆,晃晃悠悠的向上走去。
朱开山念叨着:“刚才那一下真不错,阵仗严密,说不好真的一枪不发就能拿下林中虎。”
张嘴刚要回话,静谧的林子里突然一声枪响回荡开来,霎时间,整个林子里枪声大作,王言忍不住的抽起了嘴角,这嘴太灵。他听的很清楚,第一声枪响是汉阳造,接着才是清脆水连珠。不用想,他手下的土匪被发现了。
朱开山愣了一下:“你看我这乌鸦嘴……”
“经验太少,还得练呐。”王言笑道:“咱们就在这呆一会儿吧,子弹可不长眼,还是别往前凑了。来,抽颗烟。”
掏出烟,给朱开山散了一颗,拿着火柴点着,俩人在林子里蹲着,吞云吐雾。闲聊分析着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么早暴露。
密集的枪声不过一会儿就停了,接着是稀稀拉拉的枪声,是追击。而后传来的是一声声的呼喝怒骂,再接着,是林子里传来‘大当家的’呼喊。距离第一声枪响,差不多过去了半个小时。
“这呢。”王言应了一声。
未几,就见着大金粒背着枪跑到跟前:“大当家的,都解决了,林中虎已经抓到了。”
敢开自己的腿夹金子,大金粒是个狠人。说了要跟他干之后,第二天带着小金粒跟人到山上看了看那些人的惨状。虽然吓的直哆嗦,但回过头来,毫不犹豫的入了伙,跟着一起训练到现在,都挺下来了。整体来说还不错,算个好苗子。
小金粒就不行了,到底是个孩子,才十二岁。看的时候就吓尿了裤子,晚上都不敢睡觉,见着王言老远就跑,缓了半个月才适应过来。死人和没死的惨人不一样,冲击力太大,接受不了实属正常。现在跟着淘金呢,说是要赚钱,回家开馆子,讨媳妇,也挺好……
“走吧,老朱大哥,咱们上去看看。”说完,王言头也不回的向山上走去。
一路无言到了土匪窝子,也没什么稀奇的,跟原来剌子山那会儿差不多,都不富裕。路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七八个人,有一个命不好的,身上不致命的几个枪眼汩汩的流着血,躺在地上口中嗬嗬的哆嗦着等死。到了中间的开阔地,在四周火把的光亮下,胆战心惊的跪着几十人。
王言找到领头的于震海:“怎么回事儿?”
“是一个兄弟踩了陷阱被扎穿了腿,没忍住喊出了声,这才被他们发现的。”于震海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害怕挨踢。
“伤亡统计出来了?”
“死了八个兄弟,伤了三个,有一个被打穿了肺子,活不成了了,估摸着这会儿该咽气了,咱们的枪一条不少都找回来了。”
“林中虎呢?”
“被绑在里面了,大当家的跟我来,这边。”
王言在一间屋子里见到了所谓的林中虎,身材胖乎乎的,叫个膘肥体壮,看不出什么面貌,因为他此刻鼻青脸肿都是血,腿上也是殷红着一片,疼的呲牙咧嘴。
看到王言进来,林中虎瞪眼问道:“王老五?”
“嗯。”王言点头,这并不难猜。
“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咱们本来好好的发着财,你为什么对我出手?”
“因为想发更多的财。”
林中虎愣了一下,随机颤颤巍巍的伸手指着土炕:“我的金子都在炕下边的铁箱子里,一点儿没有藏着的,能不能饶我一命?”
王言欣赏的看了眼他:“痛快。”
不用吩咐,于震海干脆的掀了炕上的被子、席子,找了片刻,果然掏出一个还有些烫手的铁箱子,打开来拿出里面的一个钱袋子,看那大小就知分量不轻。
瞟了一眼那个装金子的袋子,王言一脚踢折了林中虎的脖子送他上路。没有任何一个理由,可以让林中虎这么一个土匪头子活下去。
“带人仔细的搜一搜,有用的都拿上,那些人都给我赶到咱们那边去。态度好一点儿,以后都是一家的兄弟了。”
“是,大当家的。”于震海应声,转头跑去交代人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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