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好极了!”夏侯尘已然怒极,愤声喝着:“你想替那个叛徒揽下全部的罪过是吧,好,那本阁主便成全了你。”
“哼,那你便受着这双倍的鞭笞之刑吧,四十鞭下去,能不能保住你的小命,老夫可说不准了。”
他说着,便抽出了长鞭,向杜从岳挥去。杜从岳依然纹丝不动,闭上了双眼,准备接受这刑罚。
“爹,不要!”见父亲要鞭笞杜从岳,夏侯穆清怎能再不动声色。
她不能看着杜从岳为了替自己隐瞒受如此鞭刑,忙在父亲下手之前,冲进了屋子里。
夏侯尘的手悬在了半空中,对夏侯穆清的到来显然很惊异:“清儿,你怎么在这儿?”
“清儿有罪,请父亲责罚。”夏侯穆清跪在了杜从岳的身边,低下头,“请父亲明鉴,杜少侠的九天神掌是女儿教的,如若父亲要责罚,请责罚女儿。”
“但杜少侠是好人,父亲不可对杜少侠施以如此重刑啊!”
杜从岳看着夏侯穆清,眼中既有悔恨,又有哀伤,对她摇摇头,“夏侯小姐,你怎么进来了,你不该来的。”
“你是不是真的傻啊。”夏侯穆清看着杜从岳,百感交集,一时间泪水蒙上了双眼,声音也带着哽咽:“你瞒着不说,你是真不怕我爹会打死你啊。”
夏侯尘看着他二人嘀嘀咕咕,似乎二人早已相识。不禁惊奇道:“清儿,你说什么,他的九天神掌你教给他的?”
夏侯穆清点点头,从容道:“是的,请父亲听清儿从头道来。其实杜少侠来参加武林大会,并不是要拜师,也不是为了扬名,而是另有隐情的。”
“他的师父洛神医身中剧毒,只有鸾湘珠才能救她的性命,他便前来鸾湘阁想求父亲将鸾湘珠借予他。”
“女儿与杜少侠是因缘际会,杜少侠曾对阿北师兄与阿恒两次出手相救,女儿心中感念杜少侠的恩义,便决定帮助杜少侠向父亲求借鸾湘珠。”
“但女儿深知鸾湘珠之事事关重大,父亲不会轻易借给杜少侠的。所以是女儿为杜少侠出了主意,让他参加武林大会,也是女儿自作主张,把九天神掌教给他,希望他凭此取胜,得到父亲的器重,父亲便会把鸾湘珠借给他。”
“是女儿不懂规矩,女儿真的不知道九天神掌是不得外传的,这是女儿的错。但是女儿只教给他了内功,并没有把心法教给他,这不算犯了门规啊。”
“你你你……”夏侯尘指着夏侯穆清说不出话来,只得长叹一声:“我真的没想到竟然是你,你这个丫头不是存心给你爹添乱呢吗?”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你就把武功教给他,万一他是邪教中人,那可真的要酿成大祸了。”
夏侯穆清眼中闪着泪珠,赤诚而言:“爹,是女儿胡闹,女儿知错了。但杜少侠真的是好人,他义薄云天,曾几次救了我们的人。”
“他也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是听了女儿的话才学了这九天神掌的。如果爹爹生气,就惩罚女儿吧,女儿求爹爹不要对杜少侠动刑。”
“唉。”夏侯尘无奈:“你这丫头,鸾湘阁中唯一会九天神掌而不是高阶弟子的人就是你,我猜测了好多人,唯独没想到会是你。”
“你不是高阶弟子,不懂其中规矩也怪不得你。可是……把独门武功传授给他人也不是小事,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他扭过头,看着杜从岳:“杜从岳,你来说吧,清儿所言可否属实?”
夏侯穆清将一切都承认了下来,杜从岳也无需再隐瞒,只得承认:“夏侯小姐所言的确属实,只是在下不知此事该从何说起,又怕因自己之事连累到小姐,所以没有说出事情的真相。”
“在下的确是正派之人,并非邪教之徒。九天神掌是夏侯家的独门武功,在下误学,今后便再也不会使用此掌法,决心忘记便是。”
“冒犯之罪实属无心,愿听从阁主责罚。夏侯小姐做这一切是为了在下,在下恳请阁主责罚在下一人,不要连累小姐。”
夏侯穆清听杜从岳此言,忙拉了拉他的衣袖,焦急的在他耳畔低声说:“你别说了,我爹的鞭笞之刑你受不起的。”
夏侯尘没有说话,见杜从岳赤诚,又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人,所言必然不会是虚话,“瞧着你年纪轻轻,模样正派,确实不像是邪教之徒。既然清儿都说了,我也相信你是无心。”
“你为了不连累清儿,宁可自己一个人受刑也不肯将清儿供出,这等有情有义之辈也实属难得。”
“罢了,看在你尚且年少的份上,今天的事老夫便不作计较了,只要你不再使用九天神掌便可。”
“武林大会你也不要再来参加了,你走吧,就当今天的事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也不要再来鸾湘阁了。”
杜从岳闻言,忙向夏侯尘叩了一个头,感恩而言:“阁主仁义,在下感激不尽,只是在下……在下……”
他本想说此来要向阁主借鸾湘珠之事,可因为九天神掌之事惹得阁主不悦,再想说此事,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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